来,抬头望去。
盘中苹果少了大半,床头仪器的数据非常稳定。
江崎一边在终端上写一边吃,见他突然望过来,偏了偏脑袋。
——以非常江崎的方式,在表示疑惑。
“对了,”凌修揉揉眉骨,坐直,“关于于艳的事情,我们稍微理顺了一点。”
小杰最后将整个故事说了一次。
那日他在床底,看见了于艳是如何杀死他的母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从床底出来,强忍着恐惧跑到了走廊上。
——这逃亡并不顺利,他刚朝楼梯迈出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提住了领子。
或许是因为谨慎不敢冒然离开,或许是出自战士的直觉,于艳没走远。
她看着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崽子。”她蹲下来,捏了捏小杰的脸,“好孩子,告诉阿姨你刚刚在哪里?”
小杰只是哭。
于艳的眼色冷了:“好孩子,你是不是在屋子里头?”
小杰猛地摇头,哭着说:“我、我刚刚在玩滑梯,他推了我!呜呜呜他推了我!”
这几乎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次灵光一闪的奇迹了。
孩童的狡黠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于成年人来看,他们大多天真,小心思一看就破。
于艳顿时语气柔和了几分:“这样子啊……”
接下来是几秒钟的沉默。
小杰泪流满面,一面是燃烧的仇恨,让他想狠狠啃咬于艳搭在他肩上的手,一面却是十足的恐惧,叫他腿脚发软。
但最后,于艳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孩子,接下来几天跟着我。”她笑了笑,“唐杰——你是叫唐杰对,你妈妈经常和我提起你。告诉阿姨,你喜不喜欢游戏?”
小杰哭着点头。
“现在我们要玩一个游戏,一个……扮演游戏,我是妈妈,你是孩子,等到我说游戏结束了,才是结束。”她又揉揉小杰的脑袋,“一定要听阿姨的话,不然你妈妈会很生气的,我也会对你很失望。”
小杰再次点头。
于是于艳牵起他的手,一路顺着走廊走下去。
终端响了,她拨了拨头发,接起来:“结束了,我找到了那个孩子。”
“嗯,我打算带他回来。没有人带,这几天他肯定会死。”
“我知道风险……我当然知道一切的风险。”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和林林很像……”
凌修说:“后来我们证实,她和她丈夫有一个同龄的儿子,叫林子阳,据说是半年前刚刚离世。”他拿出终端来,给江崎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乍一眼看上去,确实和小杰长得非常像。
江崎又想起,那日在学校里看见他们三人。于艳和那男人都狼狈不堪了,小杰身上还是一尘不染。
江崎说:“她以为小杰不知道真相?”
“刚开始应该不知道。但这种事情,我不认为一个孩子能隐藏得很好。”
“你的意思是?”
凌修笑了笑:“说不定她已经意识到了。不过她已经死了,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算了,不讲这个了。”
他又拿起病床前的苹果,顺口说:“你哪个朋友送的?这应该是M市最后一批水果了,挺有心的啊。”
“嗯。”
凌修向护士要了把水果刀。
他擅长刀与枪,冰冷的铁片在手中好似活了过来。他眼眸微垂,下颚线条流畅,难免几分冷硬,认真时确实有独特的魅力,不论是独身拦住丧尸的狂潮,还是……削出兔子苹果。
薄薄的苹果皮一圈圈垂了下去,他又在盘中切片,刀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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