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爹已经有女人和孩子了…是服侍他十几年的丫头,俩人还生了俩儿子。我娘进门的时候,全家上下都瞒着她。”
“后来我娘有了我,据说她快要生产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俩儿子找我爹,问他怎么不去看儿子。”
“那时候我娘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有了人,自己并不是他的唯一。”
说到这里,萧潋无奈地笑了笑。
“你说可笑不可笑。”
明月的脑子渐渐清醒。
然而她不愿意让萧潋看到自己清醒着,索性咕哝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半梦半醒下的呓语。
萧潋的唇蹭了蹭她光滑的肩膀,继续开始絮叨。
“后来我娘就再也不愿意见他,直到生下了我。”
“我跟着她在西苑住了三年。你睡的那栋楼,那个房间曾是我娘睡过的房间。”
明月吓得一激灵——她不是害怕,而是觉得睡了婆婆的房间,还跟他在那间房里做过不少卿卿我我的事儿
,发自内心的羞愧而已。
她终于忍不住了,小手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结实的腰。
“那你还天天爬窗户来找我。”
萧潋疼得“嘶”了一声。
女孩子们打架不行,可薅头发挠掐人的本事都是一流。他再结实也是肉做的,这一下的确有些疼。
“不装睡了?”
明月抱了抱他:“以前就听你说过,以为是你编出来哄我的…”
人的悲欢虽不共通,但是只要知道有人比自己更惨,自己就会舒坦一点儿。
明月为了让萧潋舒坦,决定再说一点儿。
“我父皇对母后也很一般。他有很多女人,不过并没有立后。我娘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下面便是何贤妃,剩下的都没有存在感,不说也罢。”
萧潋插嘴道:“何贤妃也没有存在感。”
明月轻笑了一下:“没有存在感是一回事,毕竟她生了我弟弟。倘若没有孙贺,我现在仍是长公主,何贤妃还是何太后。若我娘还在,只能当个太妃吧…”
萧潋顿了顿:“不是的。”
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盗取舆图害你被关的那两日,圣上秘密召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萧潋想了想,现在告诉她也没什么,“圣上说,他和太子不可能活下来,天家男儿,只做圣人王公,不可能由外姓人拿捏做傀儡。”
明月将他的头分开了一瞬。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萧潋又道:“他说你性子刚烈,有朝一日别人攻进元京,你必
然不会苟活。如果他们都不在了,皇室只剩你一个,为了血脉延续你则会考虑是否活下去。所以圣上将虎符给了我,要我镇守光州,若元京不保,还有光州做你的退路。”
明月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他不是一心修道,从不过问这些事情么?”那个昏庸的帝王、根本保不住自己妻儿的帝王、自戕而死的帝王才是她的父亲,他只会关注他的道观修葺得如何,今日的丹炉有没有炼出好东西来,不应当考虑这样周全才对。
萧潋摸了摸她的脸,发现冰冰凉凉。
“他为你做了很多,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而已。”萧潋叹息,“他还提过,本想立夏贵妃为后,只是这样一来你们母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外戚和别有用心的人都会从你们娘俩身上下手。”
明月喃喃道:“我以为…我以为他那么多女人,不喜欢我娘…”
萧潋见她失落,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得紧。他越是喜欢,就越保不住你们。男人最怕的便是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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