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的。
越和傅知琛相处,姜韫欢越能感受到这个人心思之深沉,手段之狠戾。
傅知琛说他只是想要蒋家手里的一块地,姜韫欢是不信的。虽然说这几年兴信医疗发展一般,而且蒋家和丁家两股势力内斗严重,但是不可否认,兴信不仅根基深,而且有潜力。
姜韫欢不禁怀疑,傅知琛又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这与她何干?蒋家的兴亡,从不在她的顾虑范围内。
***
傅知琛刚刚在傅氏开会和与傅同达交手的时候都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区别,一样的强势严肃,杀伐果断。
到了车上后却似乎分外疲惫,他仰头靠在椅背上,
烦躁地揉揉眉心。
姜韫欢看看腕表发现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她刚准备和周肃说让他直接送她回景清苑,突然发现她的手腕被傅知琛攥住。
他依旧闭目养神,却动手解开了她左手上的腕表,摩挲着她腕上的刀疤。这道凹凸不平的的伤口在她柔软的皮肤上显得异常粗糙,一点点抚过,像是穿过了那段对她来说暗无天日的回忆。
“吃什么?”傅知琛声音低沉。
姜韫欢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忽得转过头,语气不善地反问:“傅总,这又是鸿门宴吗?不如你先告诉我这次都有谁在舞剑?”
傅知琛松开她的手腕转向她的手指,像是小孩儿玩玩具一样,新奇地这儿按按那儿捏捏。
他轻笑一声,还是问:“吃什么?”
傅知琛的指节修长干燥,姜韫欢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暖暖的,带着力量。
姜韫欢心知力气比过他,也不做无用功。她任由傅知琛把玩她的手指,一字一顿地回答他:“火锅。”
傅知琛中午总是监督她喝药吃饭,姜韫欢也被迫看他吃工作餐。发现他的口味极淡,吃饭很挑剔。
姜韫欢料想他是肯定受不了火锅的,谁知他听后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吩咐周肃:“找家清静些的火锅店。”
***
难为周肃开着车还要头脑风暴,平城入流的火锅店。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到了一家私房火锅。
位于一间隐蔽的合院里,推开不显眼的大门,内部别有洞天。
穿着旗袍的侍者带着他们穿过蜿蜒的曲廊,走过木桥,将两人引到一间幽静的水榭。
“点你喜欢吃的。”傅知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子,又警告她:“悠着点你的胃。”
姜韫欢闻言悄悄地撇撇嘴,但还是听话的避开了辛辣刺激的食物,连汤底都忍痛割爱,点了养生的清汤。
姜韫欢这段时间不是吃清汤寡水的流食就是喝难以下咽的中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有烟火味的食物了。虽然不是热辣的牛油火锅,她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傅知琛却几乎没有动筷,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姜韫欢。
即使是吃火锅,她的仪态依然无可挑剔。长发被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纤
长的脖颈,上身穿得绸质白衬衫不染一丝烟火。她准确地夹起食物,蘸满酱料,不紧不慢的放进嘴里,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眼里闪着满足的光。
“家里开火锅店的,小时候还没吃烦吗?”傅知琛突然开口问道。
姜韫欢听他这样说一点也不惊讶,他肯定查过她的资料,包括到蒋家前的十七年。
何梦生下姜韫欢后将孩子交给了与她在同一个医院生产的姜振夫妇,他们的亲生骨肉因为早产意外夭折。
何梦给他们了一大笔钱,姜振夫妇拿着钱在当地的小镇开了一家火锅店,在那个年代,算是个稀奇物,生意还不错,就一直经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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