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作慈爱的看向姜韫欢,“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做金融做投资这些是真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傅先生,欢欢呀是学金融的。我教不了她什么,不如暑假的时候让她到瑞深实习,跟着你学点东西。”
姜韫欢闻言身形一顿,但很快恢复自然。时至今日,她已经把蒋宏要她走的路一眼看到头,他做出什么她都不意外。
她目光平静,透过晶莹地飘雪看向傅知琛深邃的眼眸,漆黑里仍是一片晦暗,她一如既往地看不透。
傅知琛对姜韫欢波澜不惊的平静微不可闻的皱皱眉,“这是我们瑞深的荣幸,欢迎姜小姐。”
“谢谢傅先生。”姜韫欢想到前几天还听到她同系的同学抱怨暑期实习难找,而蒋宏的一句话,她就能得到
去瑞深的机会,不由感到讽刺。
这世界,多得是陷阱,也多得是捷径。
蒋谨南同情地瞥了姜韫欢一眼。他幸灾乐祸地想:这实习事小,送人事大,爷爷这是想用姜韫欢去拉拢傅知深,进而把蒋家和傅家套在一起。
***
和傅知琛寒暄完,蒋宏去后山找寺院的住持探讨佛法,让姜韫欢和蒋谨南先行下山。姜韫欢不想面对蒋谨南不怀好意的嘲讽,索性孤身转到不远处的普承寺。
听说这普承寺的佛灯很灵。在佛前供灯火,功德无量。
普承寺正殿千盏佛灯长明不灭,层层叠叠,光明如炬。释迦牟尼佛慈颜微笑,广视众生,宣说正法。两边立着佛陀弟子迦叶尊者和阿难尊者。
“施主的佛灯为谁而点?”一位修行之人为姜韫欢取出一盏佛灯。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海里跳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身影。沉思许久,姜韫欢还是对着小和尚温和一笑,并未说出那个名字。
“无妨,点佛灯可为万物,也可为虚空。”
姜韫欢郑重地接过佛灯,点亮,供于佛像前。从一旁的供台上取三柱香,从燃烧的佛灯里取火,点燃后举香对着佛像恭敬地鞠三躬。将香火插于香炉里,转身跪在蒲团上磕头。
起身后,站在肃穆庄重的佛殿里,对着千盏灯火,姜韫欢心里有种难得的安宁。
然而,这片安宁并未持续太长时间。稳重的脚步声踏着风雪走进大殿的那一刻,姜韫欢刚刚在心里念完故人教的佛经。
她不用回头,就知是谁。
***
大殿里的和尚见来人是傅知琛,取出一盏佛灯,“傅老的佛灯是住持特意交代的,愿傅老往生极乐。”
傅知琛将佛灯点燃后放于佛像前,无所言。
“傅先生信佛吗?”姜韫欢转身看向立于身边的身影。
他没有回答,敛眼看向她,“你信吗?”
姜韫欢轻笑一声,平静的说:“我信。”
傅知琛闻言抬头看向大殿中央肃穆端坐的释加牟尼像,轻飘飘地讲道:“我不信。”
“在佛门之地这样说,傅先生不怕下地狱吗?”
“那又何妨?做阎王,也别有乐趣。”
狂,目空一切的狂。
傅知琛本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步一血,一
阶一命。
天堂和地狱于他而言有何意义?他生于暗,长于夜,不需灯火,也能走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傅知琛凉薄的目光上下扫视,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姜小姐不像十九岁,少说也得有五十了,活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姜韫欢听出了他语意里的嘲讽,有时候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还不到二十岁。
她以前是不信佛的。读高中时,姜韫欢曾听语文老师说,人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到了一定年纪,却转而相信一些超自然的力量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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