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蒋谨西回头轻蔑地扫她一眼,移开眼神,姜韫欢也默默转头看向车外。
天空是一片阴沉又灰蒙蒙的白,路边的行道树光秃秃的只剩树干。路上的行人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交谈间哈出一片片白茫茫的烟,然后瞬间被冬风割成碎片。
平城,真冷呀。
***
虽然北方的冬天寒冷异常,但进入温暖的室内瞬间一秒天堂。
姜韫欢和宋婶打个招呼,就卸下一身寒气,舒服的洗个热水澡,爬上床补觉。
醒来时,夜幕已然降临,外面漆黑一片。
伸手捞起床边的手机,发现已经八点半。肚子空荡荡的,挣扎许久还是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这才发现自己头昏脑胀,嗓子也有些喑哑,忍不住咳嗽出声。
想来前天穿
得露腿露背在港城经受风吹雨打,今天又一时没有适应平城零下的气温,不幸感冒了。
深深叹一口气,再无睡意。
听着外面有动静,估计是宋婶在做饭,不想出房间,随便从衣帽间挑了一件厚的家居服裹上,躺在阳台的软榻上,木然的看向窗外。
景清苑属于高端小区,居住的多是在附近商务区工作的精英。邻近九点,窗外已然亮起万家灯火,恍惚间,姜韫欢的思绪飘了很远。
直至额头挨到冰凉的窗户,眼神才渐渐聚焦。
姜韫欢突然觉得好笑,不过在港城呆了短短一年半,竟然已经不太能适应北方的寒冷了,可她人生的前十七年分明是在北方的小县度过的。
一所距离平城六百多公里的普通小县城,藏着她曾经似梦似幻的人生。
***
“姜小姐,车已经到了。”宋婶是土生土长的平城人,说的是一板一眼的普通话。
姜韫欢不甚满意的看着眼底的青黑,拿起遮瑕又盖一层,直到镜子里的脸看起来神采奕奕才收手。
自从昨天晚上吃饭时被宋婶告知今天就要去医院还要回蒋家老宅,整个人就陷入抗拒又厌烦的情绪中,半夜又觉得有些发烧,不得已爬起来吃了颗退烧药。
一晚上心神不宁,几乎没有合眼。
她换好衣服拿上包出去的时候,宋婶立马迎上来:“姜小姐,您饿吗?今天要做检查,早上不能吃饭,用不用给您带点吃的?我看您昨天晚上吃得......”
“不麻烦你了,宋婶,我不饿。”姜韫欢边换鞋边回她。
“不麻烦的姜小姐,我蒸得有玉米和豆沙包,还有......”宋婶恭敬地帮她提着包,语气热情和善。
姜韫欢换好鞋,接过包,回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不经意间回头往阳台上瞟了一眼,“平城太冷了,看来我养得多肉都冻死了。昨天忘了说了,宋婶,麻烦你今天去花卉市场给我再买几盆。”
宋婶闻言去开门的手顿了一下,没敢回头看她,应声道:“欸,我一会儿就去,一会儿就去。”
“必须要和上次那几盆一模一样,我就只喜欢那几种,谢谢宋婶了。”姜韫欢的语气依然娇嗔温柔,边说边往门外走。
宋婶却听得心惊胆战,手心紧张到
出汗,低着头连声应着。
***
“谨西的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和上月比没什么变化,只是还有些瘦,别急,慢慢补。”蒋谨西的主治医生白家勇认真看过检验报告后满意的点点头,对蒋尚洋和丁婉萍交代道。
丁婉萍闻言激动地拥拥蒋谨西,连忙说:“多谢白教授。”
“欢欢的呢?”蒋尚洋看看温和从容地站在旁边的姜韫欢,追问白教授。
丁婉萍闻言原本激动的表情瞬间凝固,眼含幽怨地瞪蒋尚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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