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醒。
杜施没睡熟,醒过来,发现眼睛发烫,晕得一塌糊涂,室内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暖黄,他的身影不真切地在她跟前晃了晃。
孟延开摸了摸她的身体,在发烫,她却在喊冷,他催促:“吃点东西,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粥是温热的,杜施自己端着碗喝了大半,随后将药吃了就要往床上躺。
孟延开看着她已经干掉的面膜,问她:“你就这么睡?”
杜施闭着眼,犹如呓语,低低哑哑地说:“帮我擦干净。”
生病后的杜施,像一只嗜睡又孤独的软骨动物。
孟延开在床边驻足片刻,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将她脸上白泥状的东西擦干净,杜施眼睛睁开一条缝,囫囵说:“护肤。”
孟延开无那耐心,斜她一眼:“事怎么那么多?”
杜施脸上干净了,将脸往枕头上贴了贴,蜷缩着身子,带着被子往床边挪,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扯住他的西裤,万分可怜状:“东西我拿出来了,在盥洗台上,帮我擦擦……”
杜施说完闭上眼,感觉有道视线定在自己脸上,没多久,她的手被拍开,那人走了。
没一会儿,他又回到床边。
床头柜上放了几个瓶子,杜施指指其中液体状的水。
孟延开耐着性子打开瓶子,将水倒在手心,然后一掌覆她脸上,随便搓了两下。
他力气太大,拿开手,杜施皱着脸,她皮肤白且薄,娇嫩得很,被他搓得整张小脸通红。
孟延开看得愣了下,之后的动作,自发地轻了下来。
许是他动作轻柔,将她伺候得过分舒服,杜施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梦中。
脸上被他手指揉出的红,慢慢地消失,只剩脸颊微因体温过高而透着粉。
她侧着身,往被子里缩去,只露出半张线条柔和的侧脸,这张脸的点睛之笔就是那双眼,闭上眼睛之后,她的模样都变得温婉起来,少了几分艳,也少了几分直直看人时的灵俏魅惑,光线昏寐缱绻,罩在她脸上,看起来甚至有种引人保护的柔弱。
孟延开盯着她,想起今天从南深市听来的那件事。
舅舅说,他曾经去过意|大|利,但他对此毫无印象。
四年前他的确辞去了恒泽的一切职务,去了美|国进修,半年之后中止进修,去了欧|洲旅行,但他不记得在意|大|利做过停留。
他知道的是,他当年是在欧|洲待了半年多,因在自驾时出了车祸,半个月才醒来,再之后就回了北城。
舅舅提到,他之所以中止进修,是因为发现他父母死前见过的一个人出现在了欧|洲,他为了掩人耳目,以旅行为由前去欧|洲,几经辗转,最终得知那人在意|大|利,他做好计划后,便前往去寻找那人。
为了防止目的泄露,他打算模糊自己的行踪,他与秦家最后一次联系,是从法|国前往意|大|利的前一晚。
之后,就与秦家断了联系,秦家那边再收到他的消息,已经是数月后他自车祸中苏醒。
没人知道他在这半年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为了防止孟家对他起疑,秦家一直没讲这事告诉他,而是私下调查。
前些日子才有了发现,他的车祸可能不是偶然,其实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导致有人策划了一场车祸,至于那场所谓的车祸幕后之人是谁,多半与孟家有关,但不知具体是谁。
本来保险起见,打算将事情彻查之后再告诉他,但是听说杜施曾在意|大|利上学,又觉得这婚结得突然,犹豫再三过后,还是决定先告诉他,让他留个心眼也没错。
这话便是将那个有可能泄露他行踪的人指向了杜施。
孟延开觉得这事离谱,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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