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去,自个儿举着手腕左翻右翻,看得高兴。秦大也不管她回不回自己,又扯来几根长的草秆,低下头去编旁的东西。
她二人这般坐了一会儿,柳舒正要开口,秦大忽地从地上弹起来,三两步冲到河边,将鱼竿一攥,拽着就往后退,一条两掌半长的鳜鱼从水里被扯上来,拼命挣扎着,带起无数水珠,到底是敌不过秦姑娘一拉一松勾着它的劲儿,最终还是躺在河岸边的卵石上。
秦大后来编的那根草绳,就是用来拴鱼的,嘴里进去,腮上出来,套个活
结,就能拎在手里,她开开心心收拾了鱼竿叫着柳舒往秦秦那里去,柳姑娘抬手再看一眼手上的绳子,也不知自己这会儿到底是戴着根牛绳还是鱼绳,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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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将水桶打上水,把鳜鱼放进去,把铲子鱼竿放进筐里,取下锄头,筐桶之间有两根绳,仍可叫秦秦背着,出了河边小树林往下拐,有极大一片毛竹林,靠山谷那边三四亩,算是秦大家的,她哥哥当年摔下去,也是在那块儿。
她俩将进林子,秦大踢开路边一些堆积许久的枯枝败叶,对柳舒道:“柳姑娘,你要不就和牛在这边稍等我一会儿?我们要吃的笋子也不多,我一个人去挖三四根就够了,旁的留着等它自个发竹子。”
柳舒只觉不解,便问道:“我还没见过挖笋,倒觉得挺好奇,里面可是路不好走么?要不你牵秦秦去,让它背笋,我在这儿等你们就行,左右也没事,我四处转转也可。”
秦大看几眼竹丛里伸出来的竹鞭,又道:“无妨,你自己在这边转,我反倒不怎么放心了,待会儿可得小心些脚下,我家这竹丛许多年了,地下竹鞭也粗壮,很有些露在外面的,若是没注意勾到,只怕要摔下去。”
她既是这样叮嘱,柳舒忙应下,秦大在前面走,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点也不敢松懈,又见得秦姑娘时不时弯下腰,捡起一些晒得干燥又尚未破碎的大片竹笋壳,不多时就捡了小半筐。
柳姑娘好奇,只道这笋壳难不成也能做饭,她这会儿没见着有什么路不好走的,心放松下来,开始摇头晃脑,东瞧西看,秦大循着地上的青鞭找新笋,刚见到坎儿下的泥地里有个小小笋尖,要下去挖土,不料柳舒正晃神,一股脑撞她身上去,秦大一个趔趄险些栽下去,忙用劲踩住土,转身托着她,这会儿才发觉她神游天外,颇有些无奈。
“柳姑娘——”
“啊,”柳舒回过神来,“你怎的停下来了?”
嘴上虽是如此说,她还是跑回高点的地方乖乖巧巧地站着,牵着秦秦的缰绳,蹲在地上。
秦大挥起锄头沿着笋尖露出来的方向向下挖泥,柳舒瞧不出个所以然——她连那笋尖在哪儿都没看见,有心
也去拣点笋壳来,秦大不知哪里瞧见她手上动作,本在闷头挖土,忽地道:“柳姑娘,你手可别上去,那上面小毛毛多得很,你这会儿摸了,晚上回去就得又痛又痒,挠个不停,那会儿可就知道厉害了。”
她说话像是吓小孩子,柳舒犹豫了一下,到底把手收回来,问她:“你怎么就敢直接上手呢?我瞧着好像也没什么……”
秦大自笑:“我自然有我的土办法咯,往后得空了再教你,小时候不知道厉害,跑到林子里来玩,从上面摔下来打好几个滚,身上都给沾了一遍,回去差点没被我娘把皮剥了,拿醋给洗了好几遍。”
“那我们这会儿捡这个做什么?”
秦大脑子在那竹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往上一瞧,柳姑娘努着嘴指向那装着许多笋壳的筐子。
锄头这会儿已扒开笋旁边的泥,秦大一挥锄,将春笋在根处裁断,轻轻松松抬起来,抛到柳舒脚边,再把四周泥土埋回去,跳上去,捡起一片笋壳,在柳舒脚边比划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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