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人在万福村里生活,早就受够了流言蜚语和另眼相待。
现如今就因为一个你觉得,便要将我们家再送到风口浪尖?我绝不同意!”
“可是……”
“没有可是!”
许六月微微摇头,打断了沈清儿的话:“你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想法简单却也伤人。
你今日说我夫君是你兄长,那么明日,就会有人说我婆母的闲话。
我婆母自从生下我夫君后,就从未离开过万福村。现如今你突然出现,还带着这番说法。你猜猜,村子里的人会如何说我们家呢?”
许六月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一些。
宗余母子在万福村,虽说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晦气名声,但也丝毫不惧怕任何人的闲话。就更别提,所谓的风口浪尖了。
她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来,不过是想阻止沈清儿继续去探寻宗余的身份罢了。
哪怕她知道,她根本就阻止不了。甚至,还要和宗余一起,来探寻沈清儿的身份。
可眼下,能往后拖,她便要想着法子往后拖啊。
至少,也得让她先回一趟家,把沈清儿留在万福村住下的事情,告知宗余吧?
毕竟,他们一家就要搬到工作室来住了。而沈清儿呢?恐怕以后也会常常往工作室跑。
宗余这边是好解决的,但宗母那头,却有些难。
“清儿,我理解你想要寻找亲人的心。但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的苦衷。村子里的人话多,我婆母身子不好,经不起波澜。”
许六月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阻止沈清儿。毕竟沈清儿想要见宗余的决心,实在太坚定了。
于是,只能半试探半哄劝,道:“你自己的兄长是谁,长什么样儿,人会在哪里,你这个妹妹怎么会不知?
与其见一个人,便怀疑他是你兄长。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兄长会在哪里?抑或……先回京都,跟你家里头的人问清楚。”
“我……六月,我不是有意要给你们惹麻烦的,你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太着急了。”
沈清儿听完许六月的话后,显得十分为难。
但那张英气的脸蛋上,却依旧充满了坚定和倔强。
她警惕看了看四周,拉着许六月就往路上走去。
直到远离了村口的房子,这才道:“其实……其实你们家在万福村的处境,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若说一开始见到你夫君时,我怀疑他是我兄长,没根没据。可昨夜,当我知晓了你家的情况后,便越发肯定了他的身份。”
说罢,突然一个激灵,又连忙道:“你莫怪锦绣,是我逼着她说的。”
“既然锦绣已经将我家的事情告诉你了,你又何苦再来问我一遍?难不成,你还信不过锦绣吗?”
完犊子。
当许六月听到沈清儿说,她已经了解了宗家的情况时,许六月便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譬如宗余的姓氏,还有宗母一人拉扯大宗余的故事儿。
“锦绣告诉我的,是万福村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可我想问的,却是你们自己才会知道的秘密。”
谈起正经事儿,沈清儿可严肃认真多了。
她紧紧握着许六月的手,生怕许六月会跑一样,道:“我方才与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复杂。具体的事情,我想当面跟兄……跟你夫君说。
眼下我能告诉你的,便是我从未与我兄长见过。甚至,在遇到你夫君之前,我们家都没人知道,流落在外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从小到大,我所知道的,便是我有一个兄长,或者一个长姐。那个孩子,是我父亲惦记了二十来年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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