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哲知道该来的也躲不过,垂首冷静道:
    “哪有三日就匆忙嫁女儿的道理,按照虞州的习俗,这筹备嫁妆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云刺史还与崔府暗中有来往呢?听说崔府聘礼都给您送上门了吧……”
    许是因为喝了些酒,薛总兵也不跟人客气,抬起手指着云鸿哲道:
    “你个老榆木少给我耍花招,我再宽限你两日,两日之后我再得不到人,你就给我等、等着……”他说着,忽然干呕了一下。
    云鸿哲深深蹙着眉,一旁的小蒋脸色也难看,心道这薛总兵不亏乡野村夫出身。
    纵然平日里装得有模有样,这卑陋之态一旦露出来,真真与那地痞流氓无异。
    云鸿哲闻着这酒气熏天的味道神色一片凝重,这自古最难对付的便是这种品行恶劣没有下限的小人。
    竟叫他哪怕官场上呆这么年,也愣是被逼得手足无措……
    隐忍良久,云鸿哲才缓缓出声道:“总得要有个时间……”
    “再且河边走多了总会湿鞋,薛总兵这般得寸进尺,欺人太甚,难道就不担心得罪这虞州里拥护本官的百姓?”
    薛总兵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得罪人?”
    “论得罪人,小的哪儿有您这本事啊……”
    “你忘了吗?您得罪的可是黎国的夜王殿下啊。”说着他顿了一下,仿佛才想起什么:
    “哦对了,听闻夜王殿下近日回离京城
    了,你得罪了他,恐怕好景也要不长了吧……”
    只是这话刚说完,房门处突然有人嗤笑一声:“本王怎么觉得好景不长的人是你呢?”
    这声音阴冷,惹得案台前的云鸿哲和小蒋都不由寻声望去。
    待看见那倚靠门框而站的黑衣男人后,纷纷噤了声。
    云鸿哲眼瞳微微缩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完全不确定他这是个什么来意。
    小蒋也不明所以,满脸疑惑。
    夜王殿下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君弈垂着眼睫,目光缱绻着几抹慵懒,声音一惯的充满嘲讽与轻蔑:“本王当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呢……就这?”
    “一只苍蝇而已,你堂堂一州刺史难不成还要任他摆布?”
    薛总兵意识到这人说的是自己后,气得脸更红了,举着手里的酒壶对他道:“你骂谁是苍蝇呢……”
    话未说完,他伸出去的手突然一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捏着酒壶的手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只剩手腕处一截鲜血淋漓的断肢。
    薛总兵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这下酒意全醒了,凄厉的惨叫声也随之发出:“啊————”
    他身子有些站不住,额头全是冷汗落下,满是恐惧地望着那个提着剑的陌生男人:“你、你究竟是、是何人!?”
    说完他又捂着伤口,牙呲欲裂道:“来,来人,救、救、救命啊——”
    君弈只是看着他,唇角微勾:“别喊了,你的那两个随护全死了,尸体就在房
    外呢。”
    此时不止薛总兵吓得不轻,就连书桌旁的云鸿哲都被这一幕吓得站起身来。
    一旁的小蒋也拉着老爷退却了两三步,直到后背抵着书柜退无可退,二人才停下脚步。
    云鸿哲扫了眼地上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和散落在一旁的酒壶,抬头看向那个面色带笑,眼神却十足凌厉冷漠的男人:“夜、夜王殿下……”
    薛总兵正惨白着面色,痛苦地跪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腕,听到这四个字后神情一怔,突然想起来这人方才有自称本王。
    那他……他是夜王殿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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