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发觉自己本能伸出去的手,君弈又是一阵失笑。
明明他遍体鳞伤,明明因为她痛苦至极,却偏偏还是怕误伤她分毫。
似乎她的痛苦,也会数倍地加诸于在他的心上……
拳头握紧又松开,君弈终于还是弯腰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比起刚才要轻缓了很多:“坐好,别乱动。”
云小棠有些生气,不过见他受了伤也懒得和他计较,开口解释:“我只是想……”
君弈不等她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将“不想听”这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云小棠:“……”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低头揉了揉膝盖。
算了,好心被当驴肝肺,他爱理不理,反正受伤的又不是她。
马车行驶了一会后,云小棠的情绪才渐渐平静,又抬起头,看向一直闭眼沉默的君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情绪看起来异常的糟糕,喜怒不定,非常暴躁。
看得出来对她的这点平静态度,都是他在竭力隐忍克制的结果。
云小棠生完气后,很担心他的伤,也很想说些话来安慰他,只是想起他刚才那副样子,她又有些不敢了。
生怕她再吵,他就把她干脆丢出马车外去。
君弈一直闭着眼睛,直到马车停在白古楼外,才缓缓睁开眼,然后平视前方,旁若无人地下了马车。
从始至终,都未看云小棠一眼。
他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任何痛苦,整个人从下车
到进楼,全然就跟没事人一样。
云小棠也跟着起了身,自己一个人下车,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等走进楼里,她叫住了跟在后头的一名影卫:“你去叫一名大夫过来。”
那名影卫看了眼主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快点头离开。
君弈的步伐很快,等云小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小棠微蹙着眉,情绪略略复杂地朝着楼梯走去。
楼上君弈并不在房间里,云小棠在屋里找了圈后,才发现一旁浴房的房门紧紧关闭着。
对此,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受了伤,这个时候不去包扎伤口,去洗澡干什么?
云小棠敲了敲门,试探着询问道:“你能……让我进去吗?”
“……”没有任何回应。
云小棠等了一会,将脸贴在门上听里面传来的哗然水声。
半晌,又敲了敲门,甚至还推了推。
但这门愣是栓得死死的,以她的那点力气根本没法推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站在门外等,等到里面的水声彻底停止,她才抬起头,盯着那扇门。
这小片刻的功夫,她静心想了想,猜测君弈一定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会去找城主府的麻烦,然后再从那边得知了什么,连夜赶去了浦山岭。
他应该,冒雨找了她足足一整个晚上。
这么一想,的确是能够理解他此时此刻情绪为什么这么差了。
云小棠垂了眼睫,耐心而安静的等待着。
只是又等了许
久,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出来,任她敲门也无半点回应。
手拍在门上,她突然有点吓到,他该不会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了吧?
想到这里,云小棠垂下手,眼神凝重。
她左右看了眼,周围没有什么工具能帮她打开这门,另外即便有,以她的力气似乎也没法将这门弄开。
思来想去还是跑到房外寻求帮助。
此时房外的走廊里没有别人,正好是吴凛和郑戎舟在说话。
郑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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