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垂下眼睫,眸光一片深沉的晦暗。
    他原以为,他要的不多的,她免他骨毒之痛,他护她一世无恙。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可如今,他倒是愈发贪婪了……
    ……
    在桌边睡着时,云小棠其实是有点冷的,这间房过于空旷,门窗也都是敞着的。
    屋中又没有炭火,就显得异样的阴冷。
    睡着后,这种冷便愈发强烈了,甚至又做梦梦到一片冰天雪地。
    但奇怪的是,这种彻骨的冷,没多久就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隔绝了那阵阵寒风一样。
    不过冷是不冷了,却闷得很,闷到呼吸不过来。
    云小棠就这么醒了,醒后发现有什么东西把她整个人蒙住了,眼前黑漆漆的。
    她坐起身,随手扒拉了两下,终于将这厚重的布料扯开。
    外边的光线十分刺眼,她缓了下,看清手中的布料乃是一件玄色的大氅,虽然厚重,但却很暖和。
    像是那神经病的衣服,谁给她盖的?他吗?
    讲道理,这种看她睡着了披件衣服的好心行为,很有绅士风度。
    但是,哪有人披衣服往人脸上披的?
    这与其说是披,不如说是劈头盖脸扔过来的。
    嗯,这粗鲁得……很符合他的行为作风。
    云小棠看了眼搁在桌上的大氅,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被闷得发热的脸颊,站起了身。
    外面有着还未散去的雾,有些分不清楚是什么时间,院中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云小棠感觉自己的
    头发散得有些难受,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准备给自己梳个头发。
    可是这间房里的梳妆台及抽屉里空空如也,别说珠钗宝饰,连一根合适的发带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云小棠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这间房虽然遭遇半夜偷袭抢劫,但是现在已经被打扫得整洁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回归原位。
    云小棠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满头乌发,有一瞬间的呆滞,不由又想起了那个反反复复的梦。
    原本只是猜想,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试试看能不能帮到舅母,但其实心下也不大相信自己的头发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可是昨日她见舅母非但能下床,整个人的气色还和最初见到时判若两人。
    宋嬷嬷也眉开眼笑地说,舅母多年的体弱多寒之症全好了,再过段时间,连药也不用再服了。
    如此说来,那些荒诞的梦都是真的?
    云小棠垂眸思考着,翠枝和红茹这时候推门而入。
    昨夜的动乱她们也有惊吓到,所以来的时间有些迟。
    翠枝进门便问:“听说昨夜这院子也入了那羌贼,姑娘没事?”
    云小棠摇了摇头:“我没事。”
    翠枝进门就开始絮叨:“奴婢住在这奉河城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大的乱子,像是突然变了天一样,一夜间冲出来那么多乱贼,好在官兵来得及时,咱们朱门院这一处算是安全了……”
    红茹则脸色有些白,想起昨夜见到的死尸,还
    有些惊魂未定。
    望着这两个上班一样到来的丫鬟,云小棠蹙眉问:“那意思是城中别处还不是很安全?”
    翠枝郑重地点头:“还有未曾抓获的羌贼逃窜在城中,而且昨夜不止朱门院遭了贼人,城中别处几处富庶人家的府邸也遭了羌贼夜袭……”
    “这些羌贼生性野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罪该万死,等官兵全部捉拿后,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才是。”翠枝说得义愤填膺。
    云小棠心有余悸地听着,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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