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弈没再久留,松开手后便绕过屏风离开了房间。
    徒留云小棠呆坐在床上怔然地望着那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一脸的困惑与茫然。
    半晌,垂了眼眸,望向自己被他揉捏过的右掌,仿佛上面还余留着那薄茧揉擦时的酥麻。
    无风的夜静谧如斯,心绪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
    之后三日的小院依旧安静,安静得没有一点人烟气。
    翠枝和红茹照旧来伺候云小棠,而且态度比之前还要好很多,生怕有半点不周到。
    云小棠的病如她所料,洗个澡之后没多久烧就全退了,一觉睡醒后,身体也再无半点不适,连药都不用再喝了。
    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三天,她愣是没想明白这神经病种种怪异行径的理由。
    但可以看出来的是,他似乎非常害怕她死了,也一定要留她在他身边。
    可为什么呢?馋她身子?喜欢她?
    云小棠费解。
    按照正常剧本,这疯子喜欢她,想纳她为妾,但是她怕被虐所以逃了。
    那么被抓到之后,他要么憎恶地杀了她,要么为泄私欲虐待她……
    可他除了软禁她之外,再无其他,甚至可以说是,对她真的很好。
    衣食周到不说,就连他那几个手下,见了她也是十足十的恭敬,除了不放她出去,也任她差遣。
    另外从翠枝那里了解到,他那天其实也没说谎,是真的在给她喂药,用嘴喂。
    真没想到,他堂堂夜王殿下,居然会屈尊降贵给人喂药?
    后来他闯她浴室,只是坐着打瞌睡,抱她回房间,也只为了跟她说话。
    乃至这三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即便偶尔醒着,也没来打扰过她。
    连单纯陪他睡觉这种要求都没有再提,更别说深层次意义的睡她。
    这一切的发展,都和云小棠原来所恐惧的不太一样。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天气不太好,下了很大的雨,满院花簇被雨水打得一片狼藉。
    云小棠在院中的凉亭中坐着,红茹陪在她的身边,翠枝忙别的去了。
    从这两个丫鬟口中了解到,这座小院的确是客栈,且是奉河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名字也起得富贵,叫朱门院,位于城中流华街最中央。
    也就是说,处在土豪商业街的繁华地带。
    因这奉河城乃是商户居多且极为富庶的大城池,故而这最大的客栈也不是传统意义的租间,而是以院落为单位出租。
    一日的租金换在别的小地方,都可以买下一座宅院了。
    另外至于为什么这么安静,是因为这神经病一来,就把周围客院的客人都赶走了,并以双倍价格付其租金。
    所以,其土豪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细想之下,其实也不稀奇,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权利地位仅次于当今陛下,自然尊荣无双,有钱得很。
    商户算什么,便是离京城所有的官宦,都得向他俯首称臣。
    周围雨声哗然,云小棠低着头胡乱想着,这时,影六举着伞自院门走来,步入
    凉亭。
    云小棠看向他时,影六将手中的信递了过来:“云姑娘,奉河柳府的信。”
    云小棠道谢过后接下,见影六要退下,她忽然叫住他:“等等。”
    影六回过身:“云姑娘还有何吩咐?”
    云小棠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小着声音问:“你们主上平日里,很喜欢睡觉吗?”
    她以为自己是最能睡的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能睡一半时间。
    但现在,她发现这神经病比她还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睡十六个小时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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