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姐这么说,梁若雪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便起了身,往床榻而去。
    屋中的烛灯,没一会儿就熄灭了。
    而蹲在屋外窗户下的梁若芙却是泪流满面,竭力止住哭声。
    她双手攥紧,指甲甚至都扎入了皮肉里,有鲜血从指缝间流溢了出来……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她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知道夫人和这两位嫡出的姐姐一向都看不惯她,总是用言语辱没她,处处刁难她。
    但却不曾想到……她们竟然恶毒到这般地步!
    就因为想看她的笑话,就这样残忍的陷害她?!
    她们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痛,有多无助,又有多绝望?!!
    梁若芙眸中的委屈与痛色,不知在何时转而化了恨,入骨噬心的恨。
    她突然打开了攥紧的手掌,然后扶着墙起身,将一手的鲜血尽数蹭在墙上。
    夜深人静,梁若芙独自回到了自己原本居住的偏房。
    这原本也是下人居住的屋子,但是因为是在宫里,所以房间里的东西还算齐全,平日里所用的物件也比侯府里的要好些。
    她自己提着桶,去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些凉水倒在木桶里。
    然后关上门窗后,来到浴桶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
    因为她穿的是暗红色的麻布衣裙,所以之前没有发现衣裙上所沾染的血迹……
    这会儿站在烛光之下,她方才看清了裙子上那明显暗下去的斑斑点点。
    见血了,她仅有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她的清白是真的没有了。
    想着,握着衣裙的手攥得越来越紧,而她此时倒影在浴桶里的面容,则已经因为愤恨而狰狞到扭曲。
    她恨,她恨极了,她恨极了自己的这两位姐姐,也恨极了夫人,最恨的是她的父亲……
    父亲既然这样厌恶她,又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世上……
    既然将她带到这世上,又为什么要放任她不管,任由人欺辱……
    她明明与她的两位姐姐一样,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可为什么,待遇就如此天差地别?
    所有人都将她视作侯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拿她当小姐来尊重,一个都没有!!!
    烛光下的水波光微闪,而站在木桶边上的人,却突然将手里的衣物愤恨地仍在水中……
    烛火猛烈一晃,水花在屋中四溅。
    水珠从梁若芙的面颊滚落,而她也在此时暗下决心……
    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怯弱了,不论用什么办法,不论牺牲什么。
    便是下无间地狱,她也要让伤害过她的所有人,统统都付出代价……
    ……
    云小棠这边,虽然因为陛下突然赐了个婚而闹得大家都忧心忡忡。
    但好在婚期未定,所以一家人还是决定先按照原计划回虞州。
    这两日,云小棠依然在床上“坐月子”。
    而且陛下得知她的腿断了之后,还派遣了好几名医术高深的女医轮流过来帮她看腿。
    各种喝药,换药,针灸,按摩……
    简直不要太夸张。
    但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大夫的医术高深,还是因为她骨骼清奇。
    这不过区区两日,她的右腿就已经不那么疼了,最大的不适感,就是被绑得太紧了……
    这会儿趁春华去端水去了,云小棠尝试了一下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能不需要人搀扶就坐起身来。
    不信这个邪,她甚至还掀开被子,尝试了一下床……
    虽然右脚不能沾地,但是左脚只脚跳跃移动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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