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不懂这是什么反应，只是在手脚酥麻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垂下头，不敢再看元元。

    两人一起包了四十几个饺子。

    包好饺子，元元开始张罗起年夜饭。

    她先把那个杨大嫂送的六个肉丸子混着最嫩的笋片和鸡蛋，煲煮成了一锅丸子汤。

    烧好汤以后，元元特意拿饭碗盛了一碗起来，让常渊送去给卫大娘，算是谢卫大娘送的一勺油。

    之后，元元才把余下丸子汤的用汤碗盛了出来，又用锅开始做别的吃食。

    常渊回来的时候，元元已经煮好了饺子，又煮了些栗子当小食。

    看见常渊回来，元元笑的眉眼弯弯，赶紧让他帮着把吃食端进屋。

    两人烤着火，一起吃饺子，喝丸子汤。

    在微弱的火光里，常渊突然问道：“元元，我们以前住在哪儿呀？”

    “宣光城的驿馆？”元元咬着饺子，眨着眼，随意的应道。

    常渊却摇头道：“不是驿馆……在你教我说话之前。”

    元元明白了，他问的是在山野之前。

    元元思量了片刻，最后避重就轻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渊渊，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也不记得了，我只是比你早清醒几天，当时你就在我身边，我也不清楚我们为什么在那。”

    常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元元，有家人来找过你吗？”

    在元元的默然中，常渊明白了一切。

    他勉强的笑了笑，伸手握起元元的指尖，眼眸明亮，很认真的确认道：“所以，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元元愣了一下，感觉‘彼此’这词对常渊的智商来说，好像深了一点。

    她不由侧头问道：“渊渊，你想起什么了？”

    常渊摇了摇头，然后探过头去，用脸颊蹭了蹭元元额头，轻声道：“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他低下声撒娇的时候，有时还会带点奶音，声音又软又苏，元元耳朵都被他撩红了。

    元元缩了缩，有些无奈的问道：“不是说好，我们再等等吗？而且，渊渊，现在这样和你期待的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好多人都不知道你是我媳妇儿，而且卫大娘说，你可能会被人抢走。”常渊回答的时候，有些沮丧。

    元元夹了一个饺子，喂到他嘴边，堵住了他的嘴。

    常渊虽然吃了，却还是有些不开心。

    元元只好哄他道：“今天过年，不要不开心。”

    “开心，或是不开心，和过年不过年有什么关系？每天不都是这样过日子，我只是想永远和元元在一起，你不答应，我就不开心。”常渊说完，带着几分气性的猛喝了一口汤。

    “等渊渊想起来，我们再决定好不好？”元元声音温柔的劝着他。

    常渊没说什么，却还是很烦！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想不起以前的一切，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家人……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妻子！

    两人吃完年夜饭，元元就着热水把碗洗了。

    然后她给小滚滚投喂了两个饼子，便洗漱回屋里，窝在床上吃栗子。

    看见常渊还是闷闷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元元伸脚摇了摇他手臂，然后说道：“渊渊也快去洗个脸，早点上床来烤火。”

    常渊一向很听她的话，便没出声，直接出去洗漱。

    回来后，常渊解了外袍窝进被子里，也不怎么出声，连半边身子，依到被子外面了，也没发觉。

    元元看出他有些失魂落魄，只好靠过去，难得主动的伸手抱住他，轻声问道：“渊渊，怎么了？”

    常渊一双如墨般的眼眸，沉沉的看着元元，好一会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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