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妥协是意料之中,群臣隐隐觉得,这汴京,怕是要变天了!
工部的人很快有所动作,景帝随同容瑾笙和曲蓁等人前往寿康宫那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他们留在殿外,只有景帝一人独自入内。
宫婢和侍卫等都很识相的远远退避,留下容瑾笙和曲蓁两人并肩而立。
“听风愁说,鹰司着手在查那日天雷劈棺的事?”
曲蓁压低声音道。
容瑾笙点头,“让他们去查,倘若是那日或许还有痕迹,如今,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郭朝义的死……”
她思索了下,迟疑着问道,“是怎么回事?”
“换尸骨是假,但他的确受太后收买,在母妃棺柩动了手脚,他也的确是自尽身亡,此事一旦泄露,必是满门株连的死罪,留下那封遗书是为了卖好给宸王府,换他妻儿活命!”
这结果与曲蓁推测的相差无几。
她凝视着容瑾笙,“那你怎么想?”
容瑾笙沉吟片刻,轻道:“郭家富贵日子是不可能再过了,以后,就离开汴京做个寻常百姓!”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追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视线不自觉的望向那内殿,曲蓁凝眸深思,也不知此刻,里面究竟是何种场面!
寝殿内。
太后跪在蒲团上,手持佛珠,对着桌案上供奉的那樽玉佛念念有词。
景帝缓步入内,站在门边凝望她良久,撩起龙袍,默不作声的跪倒在地。
“啪!”
佛珠的线断了,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太后手在半空中僵滞许久,才缓缓垂落在身侧,声音苍凉。
“有结果了?”
景帝垂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沉声道:“大势所趋,改不得这变数!工部的人,已经在外等着了!”
话音落,殿内死寂良久。
太后盯着那樽玉佛,干枯的面皮上露出抹沉重的神色,“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景帝道:“儿子无能!”
“你不是无能,你是执念太深!”
知子莫若母,太后一针见血,戳破了两人这些年互不干扰的默契,她头也不回的道:“你为了曲漪,放过了在汴京为质的离墨淞,又不许哀家对那丫头动手,如今,她愿意为了你这番情谊而退让半分吗?她不会!”
“眼下局面,就算她肯放手,小九也不会答应。”
景帝叹了口气,他万没有想到此事过了二十年,会以这样的形式被翻出,不留半点回旋的余地。
难道,真是天意难违?
“事到如今,你还在替贱种开脱!越儿,那女人到底给了灌了什么迷魂汤,人都死了这么些年,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太后声音顿沉,再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回首怒视着他!
面对如此质问,景帝缓缓抬眼,话音冷意莫名,“是啊,人都死了这么多年,母后究竟还这般恨她?当年要不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黎氏岂能避开我的眼线,将她送出皇宫!她又岂会惨死在外,一去十七年!”
“你果然知道!”
太后眸光幽深,藏着万般痛色,“你回宫后不顾黎家势大,不畏社稷动荡,将黎氏迁居软禁,褫夺尊号,甚至连黎言东宫太子的颜面都不顾及,使得他多年来在朝堂举步维艰,你为了那女人连亲儿子都不在乎,为何放过了哀家?”
“您是儿臣的母后!”
景帝迎着她的视线,冷道:“儿臣这一身骨血皆是受您恩赐,再伤再痛,也不会对您动手!”
“呵!”
太后自嘲的笑了声,转而怒视着他:“你为了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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