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孝心来祭祀太祖,谁还能说你什么?”
的确是没人会说七姐,这样祭祀的大日子,对于一位白身的小娘子,谁会苛责她呢?
穿透力强的浑厚高音喊起:“陛下驾到!”
“跪!”
我低头跪在青石板上,居于其他夷人的身后,以期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明知道不可能降低瞩目度,也从心理上哄哄自己。
梁帝一家人和他们身后跟随的官员及其家属,迈着稳健的步伐从太庙正门先后顺序进入太庙,很快有序占据大殿前空地。
人多,空地上的温度上升更明显,汗珠一颗一颗从我头顶、额头、两颊蹦出来,蔓延至前胸后背。很快,我穿的内衣全贴到身上。
我还拉着七姐的手,两只手的手心都有汗水,不知道是否已经溢出,我俩都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了。
由于观礼位的位置在殿前,我们对梁帝行跪拜礼正面对着太庙大门,从南方位照射过来的太阳光压着眼睛睁不开,根本看不清梁帝的容颜,模糊的只知道呼啦啦来了一大波人,他们是男是女还有穿什么,全都不知道。
等到梁帝走到和我们平行的殿前位置,我们也需要转身正对大殿大门,根本不可能借此机会细细辨认。
等人全站直归位了,更不可能向左斜眼看梁帝,那是大不敬!
因此,迎接梁帝全程所能映入我眼的依然是前方观礼的夷人。我强憋着笑,为七姐不能看到杞王而郁闷。
有太庙服侍领观礼人员从侧门进入大殿。
进入大殿我的周身不再发光,我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但基于刚才的光芒万射,我预感到必定有人也借机看我,想搞明白是什么在发光。我稍稍退后半步,靠大殿东墙近一些,以期待把自己隐藏起来。
还好外帮夷人的身高普遍比梁人高,我宿主的身体又没有完全发育,拉拉七姐送到比我前半部的位置,我总算是能轻吁一口气。
我已经能完全肯定杞王在害我!后悔之前没有注意到孔雀氅会发光。
不过话又说过来,即使我知道,我又能拒绝吗?
我的上下牙磨了磨,我也仅仅能如此!
我不明白杞王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草原来的落魄翁主,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又没有任何利益纠纷,他一位强大的皇子,在自己国家拥有无上的权利,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耍弄的手段来害我?我有值得他关注和费神的身价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此时也不是我能百思找答案的时候,我需要的是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让最少的人知道我是谁。
祸起萧墙,我连恨杞王的时间都没有。眼眸低垂,下额紧贴脖子,又慢速度的悄悄再退小半步,身体几乎全贴在东墙上,以求进入大殿的人不能细看到我的容颜。
大殿内的南北方向三分之二处摆着从东到西的木架子,上面按序摆放着梁国历朝皇帝皇后、配享太庙大功臣的牌位。
木架前是一尊青铜鼎炉,梁帝一家人按序居于鼎炉前,手持线香,听着礼部官员的喊唱,行叩拜大礼。
大殿烟雾缭绕,礼部官员喊什么,我没注意。梁帝一家人有多少,什么模样,穿什么,我通通没看。
这时候不需要我们夷人叩拜,我们只需要观礼。
而七姐作为梁人在他们皇帝都下跪叩拜的情况下没有下跪,她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不妥,我感觉到她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恐怕也是不希望有人看到她。
但什么都晚了。
我不得不开动大脑替七姐想借口。我不希望她一会儿受到惩罚。
她穿的狐狸毛披风只到她身体的腿弯处,掩盖不住她襦裙的绣花裙摆。哪怕是和我一样的梁人头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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