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不过是他的一意孤行罢了,您又为何如此悲伤如此责坳呢?
师尊!留下来,弟子此时此刻,只想有你陪伴!
晓山青的灵魂几乎到了要破体而出的地步,他太想留下这个男人来,留下他们短暂而又少有的独处时光。
花似霰有些僵硬得站起身,如一段傲骨凌霜的梅骨般静静得凝视着晓山青的睡颜,这些时日,他守着冷冰冰的六爻阁,守在生死不知的少年跟前,脑中回转的,都是他这些年来的得到与失去,部署与挣扎。
这一生,似乎每一个他过分在意的人,都会在猝不及防之下陨灭消逝,任凭他通天彻地,贯穿古今,也寻不回一丝半缕的踪迹。
也许真如步轻天所言,他本就是个大煞之命,谁沾染上,谁就不得好死!
如果当初的敛云没有捡到自己,没有牵挂与羁绊,是不是就会了无牵挂的独善其身,一个人快活自在,闲云野鹤,躲避这人世间的诸多恩怨与是非?
如果晓山青不曾喜欢上自己,那么在危机来临的一刹那,他是不是就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而狠心推开自己,一个人用瘦弱的肩膀撑起整座天下的风雨飘摇,千年基业?
曾以为努力登顶,走到修为的至高境界,就可以为敛云复仇,保护下他在意的每一个命中之重,殊不知,他就算威名赫赫又有什么用,恩师早已不在,而晓山青也落得个人事不知的下场。
回首这些年来,每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会得不到好结果,做他得师尊如此,做他得弟子亦如此,也许在不远的将来,还有更大的危难与失去在等待着他。
到那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不忍再细想下去,花似霰绵心一横,转过身掀开帷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六爻阁。
他的心脏,太疼,也太乱了!
时间虽不足以抚平心底的伤痕,但流逝的年华能够缓解致命的疼痛,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麻痹人心的岑寂。
晓山青无能为力得感受着boss的离去,感受着阁外的风雪随着门板的阖落,来而又去,就像那场无意间零落在心头的花雨,长风一拂,惊起涟漪无数。
但他却有一种很强的预感,boss以后,也许不会再来了。
*
浑浑噩噩得不知醒转了几个昼夜,晓山青干凅得嘴唇上陡现一抹湿润,微苦得药汁混合着香蜜的甜润一股脑地被浸润进了舌底。
应该是到了喝药的时辰了!他黏糊糊地想道。
自boss走后,六爻阁便整日里都被暖炉熏着,有时叶轻舟会带来一些安神助眠的香料,淡淡得绵香掺着若有似无的苦意,总是让晓山青沉睡不醒,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叶轻舟旧伤未愈,又整日操劳着晓山青的药食与伤势,再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此番折腾,于是今日前来送药的就变成了吊着一只胳膊的顾汀州,俊俏的脸颊也不知是被谁折腾的,消瘦得越发有些狰狞了。
经他在紫徽峰这么一闹,整个玄华云顶的门人都察觉出了顾汀州对晓山青那份特殊的情义,更有甚者开始私下编撰起故事,荡气回肠得暧昧就像一条无处不在的藤蔓,将每一颗好事的心脏串联在一起。
自此,顾汀州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门人对他投以同情或者异样的眼光,可他全然不顾,依旧带着满身的伤痕上学下学,高冷且哀默。
温凉的药汁本就不多,区区几勺便见了底,晓山青被灌了好一大口,喉结才迟钝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整团半甜半苦的药汁这才顺着食道滑落了下去。
好难受!
经过连日来的灵药轰炸,晓山青的脾胃算是废了,没有一天是舒坦的,不是灼烧就是钝痛,跟得了急性胃炎似的,要不是他灵肉不合一,否则非得痛得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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