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绣芸阁,主仆二人四处闲逛,最后停驻在一家书店前。
“夫人是想要买些新书吗?”听竹问。
晏晗摇摇头:“是,也不是。就是瞧着柳姐儿有些书香气质,想必平日里也不少看书,我光是赠个手钏也过于俗气,今日正巧出来了,便买些适宜她的书赠给她。”
瞧着晏晗仔细挑选书的侧脸,听竹心里有些怪异感。
在晏晗跟前,她从来都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夫人,我怎地感觉,您对柳姐儿有些不一般呢?”
“是吗?”
晏晗没有抬头,手上依旧翻看着。
“可不是。”听竹点头道,“不光是婚礼那日,就是昨日,我就瞧您的眼神一直围着她打转儿,说话时笑脸也十分的真心,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想着给她买书——连家中的两位哥儿也没这待遇呢。”
晏晗转脸看她,神色有些平淡,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到最后才答道:“或许是女孩的缘故,总觉得与我有些亲近。毕竟在宁阳侯府那种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地方,有个单纯的女孩相处也是件难得的好事。”
这话倒是真事。
听竹没多想,继续陪着晏晗挑书。
晏晗心里却慢慢沉了下去。
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
夜里,晏晗梦到一场大雾。
雾里的她赤脚而行,前面迷茫一片,怎么都拨不开前路。
忽然,耳边有人在轻声唤她。
“娘亲——”
“娘亲——”
声
音由远及近,想要听清后面说的话,却怎么也听不清。
她开始奔跑起来,可无论她怎么跑,耳边的声音只是那句朦朦胧胧地话语,听不真切,却又有声音。
她跑累了,站在原地休息。
就瞧见不远处有个身影,小小的,稚嫩的,伸出双手:“娘亲,我在这里呀——”
晏晗瞪大眼睛,极力想透过这片雾看清那女孩,可就在即将看清时,有人将她拉出了梦境。
“夫人——”
晏晗清醒过来,瞧见栀香在轻轻摇晃自己。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栀香眉目焦急,见她完全清醒,总算是长呼出一口气。
“我怎么了?”晏晗只感觉额头一片凉,伸手摸去,发现整个额头都被汗浸湿了。
栀香走到一旁去绞干帕子递给她,道:“方才夫人在榻上看书睡着了,忽然就两只手腾空抓东西,还不停地喊着什么人的名字,看着好生吓人。婢子想着您该是被梦魇了,所以赶紧叫醒您。”
原来如此。
晏晗用湿帕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渍,心中还是难掩失落。
见晏晗心虚不稳,栀香想到什么事笑着道:“夫人在梦中这般焦灼,莫非是担心姑爷?”
晏晗一愣,失笑道:“大半夜的,你也拿我打趣。”
正说着,就瞧见秋月从外头进门回话:“夫人,叶无回来报信,说姑爷因练兵之事,在营内睡下了,怕夫人守灯苦等,特意让叶无策马来报信,请夫人尽早睡下。”
晏晗倒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栀香却有些失落。
新婚之夜二人因为姑爷喝醉酒就没圆成房,今夜却又因公事不能回来——若是明日还不能顺利圆房,那三朝回门时该如何回应余氏的问题?
栀香抱着苦大仇深的脸伺候晏晗睡下,却没瞧见秋月那有些兴奋的神情。
*
三朝回门的日子里,谢昭骑马在前伴着晏晗回到了晏家。
晏远南与余氏坐在正堂里喝了新女婿的茶,乐呵呵地问及家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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