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僵硬了。

    云绮烟此刻正垂着头看书，听见声音从休息室的座椅上抬起头来，还冲杨炙卿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笑了笑：“你也去参加活动啊？”

    杨炙卿暗中呼出一口长气，坐到她身后：“对。”

    她终归知道，严导为什么答应得那样爽快，以及他口中那另外一个请假的人是谁了——反正女主少了一个就没法拍，那少了一个和少了两个，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要和云绮烟参加同一个活动，不仅如此，还是同一班飞机。

    世间尴尬莫过于此。

    她原本是这样以为的，但当上机之后，杨炙卿收回了自己的话。

    事实证明，平时的巧合是一个一个的，但当众多巧合撞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显得十分令人不敢相信。

    她和云绮烟的座位，居然还是排在一起的。

    杨炙卿心情很复杂：云绮烟这种大小姐，为什么要跟她一样坐商务舱？这未免也过分勤俭持家了？

    好在距离不远，在飞机上要度过的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坐在了云绮烟身旁。

    起飞之后，飞机渐趋平稳，驶入云层，云绮烟扭过头，看着窗外蓝白分明的风景。

    她冷不丁开口：“这几年，过得开心么？”

    杨炙卿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云绮烟在问自己。

    在剧组，两人默契地以“杨小姐”与“云小姐”相称，共同掩过从前发生的事情，仿佛那些事从来不存在。

    这究竟是为了骗过别人，还是骗过自己，连她内心都不清楚。

    眼下正在飞机上，离旁人都很远，她们的对话旁人完全无从得知，这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反倒让杨炙卿兴起一点谈话的冲动。

    在这云巅之上，她很有表达的欲望。

    杨炙卿顿了顿：“还好。”

    “出道应该很开心？”云绮烟没有回头，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拍戏会更让人感到快乐？”

    杨炙卿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索性沉默了。

    出道带来了无限光鲜亮丽的鲜花与掌声，而拍戏能给演员带来赞誉与满足……但杨炙卿无法回答是因为，这都不是这三年来，主宰她情绪的问题。

    她再开口的时候，说的却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当初的事情……”

    “不是我做的。”

    她们心知肚明，那件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以为，这一点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必要。”云绮烟的声音渺渺，似乎是从天外传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杨炙卿抿了抿唇。

    其实这几年来，她也一直在想办法查那晚的事情，但就是查不到。那晚的事情恍若幻觉，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除了杨炙卿与云绮烟两个人以外，并没有其他事情能证明，当晚的真相如何。

    说起那天的事情……杨炙卿的心里突然浮起一点不安。

    云绮烟当初为了保护她，和哥哥做了约定，不然云祁桓也不会那样轻易放过她。

    她现在和云绮烟见面，云祁桓不知道么？为什么云绮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能掌控的资源……还是太少了，云家那种级别的世家，只要不想走漏消息，杨炙卿就无法获知一点消息。

    即使这几年她拼了命地努力，仍然不足以像她所设想的那样，有足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实力。

    杨炙卿眸色晦涩，低着头沉默不语。

    也许这次和云绮烟的相逢，不是太晚，而是太早。

    她们短暂的对话停顿下来，耳边只有对方频率不同的呼吸。

    直到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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