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路梨下车后，转身看了一圈。

    四周树木茂盛，沿着台阶而上，能隐约听见越来越大的喧哗声。身后传来一阵相接的脚步声，眼见几个小孩跑过来，身侧有一只大手将她一把揽过去。

    “喂，注意点。”沈知言右手搭在路梨肩上，宽阔的肩微微弓着，整个人显得懒散又肆意。

    “好～”小孩们异口同声地道歉后，规矩地走了几个台阶，又打打闹闹朝前面走去。

    “没事吧？”沈知言低头看她，眼里泄露出些许笑意，像是在笑她刚才的走神。

    路梨肩膀一抖，将沈知言的肩膀甩出去，闷头往上走。

    她也不知道在生气什么，这种情绪很陌生，来得急，去得也快，只是她不愿意在沈知言面前露出好哄的感觉。

    也对沈知言的一无所知有些泄气。

    她朝上走去，古朴陈旧的台阶总是比较高，等走到最上面，路梨久不运动的身体早就歇菜。她长吐出一口气，半晌也没听见身后有任何声音，她悄悄往后面看了一眼。

    身后早就空无一人，朝下看去，是浓郁的黑夜裹挟着高大的树木，在夜里竟然显得让人无端生出一些惧意。

    路梨轻轻叫一声：“沈知言？”

    还是没有人应，她这一次声线微颤，叫道：“沈知言？”

    “沈知言？”

    ……

    “昂。”因为运动而滚烫的面颊突然贴上一个冰凉潮湿的东西。

    路梨吓得猛地一惊，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抬眼便看见沈知言戏谑成功，得意的眉眼，而冰凉的东西则是一杯冰果汁。

    “拿去。”

    路梨没好气地将果汁扯下来，垂头猛吸一大口，像是把果汁当成某人似的，小声呢喃：“沈知言，真是幼稚死了。”

    头顶陡然一重。第一次说坏话的路梨心里一跳，赶忙闭上嘴，默默吸果汁，便听见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怕什么？我又没走远。”

    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只大手慢慢下滑，修长有力的手指像是试探一般，若无其事地动了动，触到路梨温凉的手指时，猛地收回来。

    路梨不明所以地抬头，圆眸清亮。

    沈知言不敢与她对视，像是怕泄露某种心思，他错开视线，随即理直气壮地握住她的细软的手，牢牢包裹住。

    “看什么？待会进去人多。”

    “噢。”

    路梨顺从地应和，看见他的黑发里微不可见的红色，抿唇无声地笑了。

    *

    夜市繁华，一条道上蔓延无边际，左右两边都是一些小摊子。

    路梨双眼目不暇接，拉着沈知言从一个摊子到另一个摊子，她咽下最后一口咖喱鱼丸，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将沈知言拉到其中一个摊位。

    是一家糖人摊位，一勺糖浆在老板的手下变成各种动物。

    路梨看得入迷，另一只空着的手不自觉地随着老板的手而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光里出现一个盛满糖浆的勺子，路梨看过去，沈知言正拿着一把勺子给她：“喏。”

    “做什么？”

    “不是想玩吗？”

    老板的摊位旁边专门挪了一个空白的石板，供给往来的小孩玩，路梨看了一眼那边的小孩堆，不好意思这么大还跟一群小孩子似的凑在一起玩。

    “我不玩，看看就好。”

    沈知言挑了挑眉，没再强迫她，只是拉长了声音说：“是吗——”

    “对，对啊！”路梨双手推着沈知言后背，将他推到一群小孩子中间。

    他手拿着勺子悬在石板上，自己玩起来，只是他着实手残，每次都掌握不好力道，一大块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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