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外面吃点东西，回学校，规律极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商店橱窗上的脸，哪怕是刻意柔和了表情，眉眼间的戾气还是萦绕其中。

    就这么出现在小姑娘身边，怕是又要被吓死。

    沈知言这么想着，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来，立刻朝边上一躲，站在阴影里看着小姑娘往前走。

    沈知言抬步跟上。

    前面的身影垂着脑袋，颊边的短发垂落，遮住她的所有表情，让沈知言没办法看见一丝一毫。

    这是被欺负了？

    他看见路梨停在一个摊位，上面正摆着一些木雕，上面的小动物五官夸张，丑萌丑萌。

    C市这样的摊位极多，通常今天在这里，明天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路梨指尖在木雕中游移，最终停留在一只猫咪的木雕上，她轻轻点了一下猫咪的额头，阴郁许久的心情稍微散开一点。

    她露出一抹微笑，鹿眼微弯。

    旧城的屋檐老旧，偶尔有阳光正好透过来，正好洒在她的脸上，明亮了整个笑容。

    沈知言愣住，心里莫名有点痒，又有点说不出的空。

    他看着路梨将木雕交给老板，然后从包里摸出一个钱包，发现里面没有足够的钱时，又抿了抿唇，最终对老板抱歉的笑了笑，落寞地朝学校走去。

    老板看小姑娘实在想买，刚想冲她说便宜点，你拿走好了，一片阴影落下来。他不明所以的抬头，对上一双暴躁的眼。

    “你，你要干什么？”

    沈知言没说话，径直给了一百，然后拿过木雕，他端详手中的猫咪，上下抛玩，这玩意有什么好？像个小孩似的，买不到就不开心。

    第二天路梨照样早早来到补习学校，她走到惯常的座位前，那里正好放着一个昨天看到过的木雕，她拿起来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纸条或是其他东西。

    谁送的？

    路梨第一天没把木雕带回去，后来木雕一直没人拿回去，她只好拿回寝室。

    这之后，只要她心情不开心，她的桌上总会出现一只木雕，只是形状不同，上面一开始还看不出模样，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惟妙惟俏。

    高考结束，路梨最后一次来补习学校时，对方送的是一只木雕猫咪，和在摊位上看见的那只很像，只是细节处更完美。

    路梨这一次没有拿走，只是愣愣地看着，然后拿了一张纸，上面写了道谢的话语，然后从包里抽出钱，一起压在木雕下面。

    她关上教室的灯，慢慢朝外面走去。

    楼道拐角处，一个高挑的人影走出来。

    沈知言看了一眼路梨的身影，然后推开教室门，垂眼看着桌上的木雕，嘴里发苦。

    马上她要去B市，他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了吧？也是，他这样的，她怎么会喜欢？

    最后一个画面停留在木雕上，沈知言猛地睁开眼，脑袋晕沉，眼前的场景和梦境的一切像是交缠在一起，一时之间竟然像是迷失一般。

    好一会，他才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眼眶，他循着记忆来到衣柜，从里面摩挲几下，然后触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东西，一下拿出来。

    手掌上呆着一只丑萌的猫咪。

    沈知言眼神复杂地盯着手中的木雕，想到刚才想起来的事情，心里百味杂陈。

    他车祸后的记忆只到十八岁，也就是高二，那时，他还不认识路梨，而昨晚他梦见的场景是高三，遇见路梨的时候。

    在回忆里，他不敢靠近路梨，只敢暗戳戳地跟着。他伸出手掌摊开在眼前，指腹上有一些陈旧的小伤痕。

    自从见到路梨心情不好，木雕能让她展颜后，以后她再不开心的时候，少年沈知言想再买个木雕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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