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之后,钟禾心似钢铁,再也没有哭过,二十三岁这年认识了褚淮生,她的泪腺就像是又重新断裂了。</p>
从踏出那间小木屋,她就开始哭,像那年逃命的那个晚上,她哭着踉跄摔倒,爬起来,哭着又摔倒,再爬起来,同样的处境,却是不同的心境,那一次是因为害怕,这一次却是因为不舍。</p>
她把此生最美的回忆留在了这里,无论将来再去哪里,都会是一种悲痛。</p>
是一种摧心剖肝想起来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痛。</p>
任何华丽的梦都要醒来。</p>
褚淮生给了她一场无人给得了也不会给的华丽而又温暖的梦,在这场梦里,她当了一回公主,而公主的梦醒了后,她却再也回不去当初,她可以不再继续当公主,可也不甘心再回去当一个傀儡。</p>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在深夜寒冷的街头,迷茫的像一个纸片人,她不知道离开了褚淮生,离开了德义堂,她还能去哪里。</p>
离开德义堂她不后悔,可是离开褚淮生,她真的是太心痛了,心痛到只要想起来她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蹲在厚厚的积雪中,两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声嘶力竭的哭泣……</p>
而此生也再不会有这样一种爱,能让她荒芜疼痛,在暗夜里如此痛哭失声。</p>
她一路哭着来到火车站,坐在空荡而又冰冷的候车大厅,每一个背着行囊进来的人都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里,就只有她没有自己明确的方向。</p>
宽大的羽绒服帽子遮住她的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空洞红肿的眼睛,她的耳边塞着一对耳机,耳边循环听着一首曲子已经很久很久,那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就像褚淮生看了一段话会觉得忧伤,她听了一首歌也会觉得难过一样,那样忧伤的旋律,那样直击人心的歌词,好像她听的不是一首歌,而是一个悲伤的故事。</p>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p>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p>
你的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p>
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p>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p>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p>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p>
可你不辞而别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p>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p>
他们说你嫁到了伊犁</p>
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那拉提</p>
还是那里的杏花</p>
才能酿出你要的甜蜜</p>
一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写歌的人用了脑,唱歌的人用了心,听歌的人用了情,有故事的人流了泪。</p>
钟禾坚定的相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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