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几个时辰,等林初晓跟看望过谭国相,从国相的房间出来时,院子里松软如棉的雪已经覆过她的小腿了。
卫晴紧跟着,本以为她要回去主屋,却没想到,林初晓在通往地库的岔路前,停了下来。
;任雪这几天怎么样?
卫晴耸了耸肩膀,;就那样呗,她那人,被丢到老鼠堆里,都能跟老鼠做朋友,前几天还跟咱们的人要扑克,真是研究不明白,她前几天为楼彻的伤心,到底是真伤还是假的。
就算是发挥了卫晴的全部想象力,她也没法接受,一个一天前还在为暗恋而失声痛哭的女人,竟然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肥吃肥喝,找人谈天说地起来。
让人不禁怀疑,此人此前的种种行径,是否都是装出来的。
林初晓摸索着卫晴的脑袋,笑嘻嘻的朝着地库的方向拐去,;你也别忙着吐槽了,跟我过去会一会她。
卫晴这人,一向习惯黑白分明,尤其在对待楼彻下面人的态度上,过往处置楼彻下面的人时,从来都没手软过,也是因为这个。
但这次任雪显然难到她了。
这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角色,当然,让人难以产生恨意,主要还是任雪故意而为之,就像是当初临别跟林深的最后一次见面,倘若不是她及时示弱,林深极大可能会取她的性命。
而从过去的这几天来看,任雪显然也没把自己双腿因此而不灵便当一回事儿。
这是最让卫晴感到纳闷的,;主司,我觉得这女人就像是一团棉花,不管外界给她施加多大的压力,她都能够按照外界的压力点来调整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那你觉得,她是任凭别人戳圆捏扁的么?
;必然不能!能够做到快准狠将林深、谭国相和怡贵妃同时从伏商扭送到西决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由旁人捏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卫晴就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她这几天在地库里的状态,都是装出来的?
;我也不清楚,多试探几次就明白了。
说完,林初晓率先进入地库,举着火把来到了任雪被关的隔间。
听到声音,任雪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是林初晓时,她的面上闪过了惊喜的光芒,;我还以为被送走琰王府之前,见不到主司了呢!看来是我诚挚的向上天祈祷,被神灵们听见了。
;不是神灵听见了,而是我听见了。林初晓大大方方在任雪的对面坐下,于她跟前儿,也没拿着什么王妃该有的礼和款儿了,撩开裙子翘起了二郎腿,惬意的点着脚尖,笑嘻嘻道,;我今天心情不错,一起整点儿?
任雪一愣,这才见到后跟着进来的卫晴手里,竟然捧着好几个写着;果酒二字的探子。
她欣喜若狂,;知我者,主司也。
两人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相对而坐,因为任雪的手暂时不能放开,所以只能卫晴提着就被在任雪的嘴边,任雪喝起来并不太尽兴,但她显然知道,自己就算跟林初晓提出过分请求,林初晓也不会答应的。
没给自己找没趣,任雪扬了扬眉头,;主司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我啊?
又抿了一口果酒,动作熟练下来,任雪已经当卫晴那只递酒的手是自己的了,;还加了冰块,真是太贴心了。
虽然是关着犯人的地库,但林初晓很暖心的吩咐人给任雪的这个隔间里添加了地龙,这个冬天并不冷。
大多数人理想中冬日的放肆,就是烤着火吃着冰冰的东西。
林初晓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道,;在我来这儿之前的一个时辰,刚刚收到消息,邵乾已经将平州改成‘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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