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宋月临的房门外点起了一盏粉色的宫灯。
其实她从前对此并无所谓,只是从谢府回来之后却开始觉得宫里这个点灯的规矩很败兴致。明明夫妻感情好是一件很暖心的事,可被这灯一搞,却好像夜夜在给自己丈夫脸色看似的,似乎不点这灯他就连找自己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别人家就算了,她可受不得她家流芳受这种委屈。
在房里拿了本游记看了会儿,谢蕴却迟迟未来,她不由想:莫非他真的很膈应这灯?于是又坐了一会儿,越想越在意他的感受,便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吩咐人罩了披风,然后提了灯笼就往谢蕴那边去了。
结果到了他那边,正好遇上随侍关门出来。
宋月临看了看这黑灯瞎火的景象,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的,问道:“他睡了?”
随侍点点头:“刚刚歇下。”随即又问,“公主要小的去唤少卿么?”
她马上道:“不了,别打扰他休息。”说完就很干脆地走了。
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从窗外浸入的夜光朦朦勾勒出头顶的绣竹纹帐子的轮廓,谢蕴听见宋月临来,又听见她说话,最后听见她离开。
一直很安静地听着。
***
第二天早上,宋月临起床的时候才得知谢蕴很早就进了宫去上早朝了。
她有些意外,突然有些忍不住想使小性儿。这人要不要对公务这么上心,别家驸马婚后起码三天后才会回去,他可好,第三天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于是有些闷闷地吃着自己的早饭,正吃着呢,忽然下人就跑来说锦湖公主来了。
宋月临还没来得及说声请她进来,锦湖已经火急火燎地疾步进了院子。
“小皇姑,不好了!”她说,“李延峰说要与荣川合离!安阳皇姑这会儿正在朝上,可他两已经往官媒衙门去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对于这个消息,宋月临虽然有些愕然,但说实话,她懒得管。别人两口子的事,爱合离不合离,她去插手做什么?何况荣川侯敢提出来合离,她还真有些欣赏他的勇气了。
再说,锦湖跑来告诉自己这件事,看起来是要她这个小皇姑去劝一劝,但这个意图么也并不纯粹,说白了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丫头看戏的心态绝对占了七成。
但宋月临一向有个特点,就是她喜欢看戏,也不怕演戏。
于是,她把筷子一放,特别有辈分有姿态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锦湖看来真是很着急,直接拉着宋月临就上了她的马车,两人一坐稳那马蹄子就开始撒了起来,直奔官媒衙门而去。
而此刻,官媒衙门的上官大人正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这对夫妻吵架。
宋月临和锦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荣川扬手一巴掌扇在了荣川侯,也就是李延峰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荣川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陡然拔高的调子让她几乎劈了音。
李延峰的左脸挨了这一下霎时就红了,但他很平静,静地黑眸里像是只有一潭死水。
然后,他毫不闪避地回视着自己的妻子,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我说,若公主不愿意合离,我也可以休妻。”
宋月临和锦湖俱是一怔。
“你敢!”荣川顺手拿起上官大人案上的笔架就往他身上砸了过去,“李延峰你以为你是谁?就算要合离那也是本公主才能先提!”她冷笑了两声,“还敢休妻?呵,有种的你就去把这话和我皇兄讲,和我母后讲,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李延峰的声音依然毫无起伏:“怎么死都无所谓。”他说着,慢慢抬起了眼睛,这一回,死水般的眸子里突然染上了一抹红色,“我只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