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如何,还是要看萧璃怎么选了。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陵若见萧璃不答,忍不住催促,“你觉得裴行之好吗?” 秦落羽怕萧璃害羞,“若儿别催你姐姐,过几天这些人都会来宫里吃饭,到时让璃儿见过他们之后,再做决定。” 岂料萧璃目光落在册子上,轻声说:“裴公子,是挺好的。” 她曾经在太学与裴行之有过数年同窗之谊,彼此多少还算认识。 如果非要嫁人,相比那些不认识的人,她宁愿嫁给裴行之。 秦落羽颇是开心,“璃儿觉得好就行,那咱们就初定裴行之,等过几天岁宴,璃儿你再好好看看。” 萧璃眼眸微垂,轻轻“嗯”了一声。 陵坚眼底微不可见地冷了冷,却什么都没说。 * 数日后。 秦落羽特意将岁宴安排在了梅苑,梅苑清雅,赏梅观雪,正当其时。 朝中大臣在主殿正厅落座,那些贵家子弟与仕女则被安置在了偏殿,由陵坚陪同。 因了秦落羽的授意,裴行之的座位正好与萧璃的相对,二人一抬头,便可望见对方。 这也就罢了,陵若这小丫头为了给萧璃和裴行之创造相处机会,酒宴中途,拉着萧璃和裴行之卫遵等人出去赏梅。 走着走着,萧璃便发现,陵若和卫遵那些人不知去哪儿了,只剩下她和裴行之了。 她有些不自在,“裴公子,外面有些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本是一句托词,裴行之却以为她是真冷。 他立刻解了身上的大氅递过来,温声道:“从这里回去还有一段路,萧姑娘便先披着,聊以御寒。” 萧璃不接,“不用了裴公子......” “不过是一件大氅,又算得什么。” 裴行之注视着她,清隽的眉眼带了几分温柔,“怎能比得了萧姑娘当年对行之的暖炉相赠之恩。” 他这么一说,萧璃倒是想起来,那时裴行之刚入太学没多久。 冬日寒冷,但太学却并不会生炭火。 据说是太学传统,认为学子们不经凌寒,难成大器。 然而架不住学生们偷偷从自家带了暖手炉来,藏在袖中。 萧璃怕冷,自然也不例外。 唯有裴行之,始终不曾带过暖炉,硬生生扛着苦寒。 萧璃无意中听说,他父亲早逝,母亲靠给人浣衣,才将裴行之拉扯大,后来被丞相裴宋赏识,家中日子才算稍稍好转,但也算不得富贵之家,只能维持度日而已。 也许是自己也曾有过与他同样的身世,萧璃无端对裴行之生出些许同情。 此后她每次进太学,都会多带一个手炉,悄悄放在裴行之桌案下。 不过也就只放了十来天。 秦落羽得知太学冬天竟然不生炭火,任由学生们挨冻,立刻就去找了陵君行。 陵君行一声令下,太学冬日不生炭火的惯例,到此便算是破了,从此冬季也是温暖如春。 这几年过去,萧璃早就忘了暖炉一事,没想到裴行之竟然还记得。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是举手之劳,裴公子言重了。” “萧姑娘的举手之劳,行之一直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裴行之微微笑着,往萧璃身前走近了些,将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比萧璃高出一个头,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翻动,很是贴心地替萧璃系好了大氅的衣带。 萧璃心绪有些复杂,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彼时雪花轻轻落下,二人沿着梅苑小径缓步并肩而行。 天地雪落无声,梅香淡淡,说不出的的静谧安宁。 萧璃连日来的压抑与难受,仿佛也变得淡了一点。 她不喜欢裴行之,但她也并不讨厌裴行之。 嫁给裴行之,于她而言,似乎并非不可接受。 萧璃顿住脚步,仰着脸,伸手去接那飘飞的雪。 无端想起她初进宫那年,坐在梨花树上的少年。 那日梨花飘落,一如这眼前冬雪。 这个冬天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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