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了,她......很好。” 陵君行低低“嗯”了一声,抬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声将她拥进怀里。 为了来这个世界找他,他知道她放弃了太多。 秦落羽被他抱着,突然又有些想流泪。 却并非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涌上来,心里酸酸软软的,却又充实,温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曾经以为,这不过是诗里最美丽的愿景。 然而如今她和陵君行,真的做到了。 这一生,从此再无一丝遗憾了。 她已经开始贪心地,祈求来生了。 秦落羽轻声说,“夫君,我教你吹一首曲子,好不好?” 陵君行有些意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那支曾经他送给她的小竹笛很快被拿了过来。 时隔多年,那支竹笛依然碧绿如新,翠色欲滴。 秦落羽微微一笑,“听好了啊,我可只吹一遍哦。” 陵君行点头:“嗯,一遍够了。” 再难的曲子,一遍,他也记住了。 吹多了,他怕她累着。 近来,她好像特别容易累,总是睡不够。 笛声轻柔婉转,说不尽的缠绵情深,说不定的相思婉转。 秦落羽只吹了一遍,陵君行果然已经学会了,丝毫无差。 这一首曲子吹完,不知为何,她感觉好像全身的精力也都随着那曲调随风消逝了般。 她身上冰凉凉的,陵君行柔声道:“这池边风凉,回去吧。” 秦落羽抱住他,往他怀里蜷了蜷:“那你抱我,我不想走。” 陵君行笑着抱起她:“好,我抱你。” 秦落羽搂住他的脖颈,侧头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夫君,你知道我刚才教你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陵君行问:“什么名字?”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很蓝,阳光明媚,一如梦里。 秦落羽闭上眼,唇角绽放出一个笑容。 她轻声说:“这首曲子的名字,叫相思。”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待重结,来生愿。 风吹起她的发,衣裙轻飘。 她揽着陵君行脖颈的胳膊,无声滑落下来。 陵君行猛地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怀中的她,她闭着眼,唇角带着笑意。 然而,却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了。 陵君行的眼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 积玉山陵寝外,哀哭声一片。 陵国皇帝陵坚领着一众嫔妃子女与文武大臣,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陵若已然哭晕了过去。 而陵坚,自三岁那年被父皇教育一番后,再不曾落过泪。 然而此刻,目睹那墓陵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他红了眼眶,几乎心如刀绞。 当年父皇为母后修建这陵寝时,便已决意与母后生同衾死同穴。 这墓室的大门,内里有机括,一旦这殿门从里面合上,便再无打开的可能。 除非彻底毁掉这墓陵,否则这石门绝不可能从外面打开。 陵坚眼睁睁看着父皇抱着母后进了陵寝,任他和妹妹陵若如何苦求,父皇也不改其意。 “你母后一个人走,会很孤单。父皇,要去陪她。” 这是陵君行留给陵坚和陵若的最后一句话。 * 密闭的墓室内,白玉石棺冰凉,冷意沁骨。 陵君行平静从容地拥着秦落羽阖眸而卧,就仿佛不过是与她同赴一场黑甜梦乡。 天亮了,她会醒来,会对他笑着,甜甜地喊他夫君。 也不知过了多久。 墓室内空气渐渐稀薄,便连烛火也一盏盏熄灭了。 这一片死寂的漆黑中,陵君行的呼吸,也一点点微弱起来,意识似乎也缓缓坠入那无边的黑暗。 无数过往的画面,随着他的坠落,在他眼前一幕幕闪现。 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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