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记起了过去的事,却并没有对慕兰和他下杀手,而是只给了慕兰这一点小小的教训。 她出了气,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慕兰和孩子了。 慕兰不再呕吐,饮食开始恢复正常,精神也大好。 陵承稷放下心来,启程去了岱山行宫筹备祭天与秋猎一事,临行前,嘱咐扎合柔务必要照顾好慕兰。 扎合柔一直记着陵承稷说再想想的话。 她在肃王府中等了快二十天,期间数次传信陵承稷,询问他的决定。 然而陵承稷却始终没有给她回复。 扎合柔派人连夜赶去岱山亲自面见陵承稷,务必要得一个准信。 陵承稷最终只给了她两个字:“再说。” 扎合柔接到这两个字的口信时,正是深夜时分。 与此同时,她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陵承稷已然向陵君行递交了辞官信,希望祭天大礼与秋猎结束后,可以带着慕兰重返冀州城,真正正正做个闲人。 陵君行没有挽留,同意了陵承稷的请求。 漆黑的暗夜中,扎合柔冷冷地注视着慕兰寝殿的方向。 殿下如今这般优柔寡断,行事不决,全都拜慕兰所赐。 遇见慕兰,殿下多少行大事的心,都淡了,没了。 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殿下再犹豫。 既然殿下不肯按原计划行事,那她,只好帮殿下一把了。 * 帝后与文武百官即将启行前往岱山的前一夜。 肃王府深夜突发大火,大火是从肃王妃的寝殿开始烧的,肃王妃根本来不及逃命,惨死府中。 火太大,肃王府内竟无一人能得以逃生。 这件事惊动了陵君行,他连夜赶来肃王府查看情况,秦落羽执意陪着他一起来了。 慕兰被找到时,已然面目全非,手里还抓着一只被烧得黢黑残毁的婴儿小鞋。 慕兰掌中紧紧握住的那一处,依稀还能辨出这小鞋本来的颜色,是春日最美的樱粉色。 秦落羽心下黯然,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陵君行将她护在怀中,送她回了马车,不准她再下来。 刑部尚书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在府邸中发现了一名幸存者,陵君行跟着刑部尚书匆匆离开。 薛玉衡也从隐医堂赶来,秦落羽掀开车帘,与他对视一眼。 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场大火,与他,与卫无忌,都无关。 秦落羽蹙紧了眉头。 在这不夜都,无人不知肃王的身份,不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且肃王府邸守卫森严,想要闯入肃王府,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难不成,是肃王府的人监守自盗,自己放了这把火?? 肃王府的那名幸存者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有人纵火”,便咽了气,几乎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线索。 刑部如临大敌。当夜不夜都九门尽闭,刑部派出无数人搜城,意欲缉拿追捕在肃王府纵火的凶手。 陵承稷接到消息,日夜疾行赶回来时,眼下是浓重的青色,发髻有些乱,脸色极其苍白。 他抱着慕兰,久久地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无力的。 是以陵君行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陵承稷的痛苦,陵君行再感同身受不过。 当年在眉城缘空寺,他抱着身怀六甲的秦落羽时,那毁天灭地的伤恸,便一如陵承稷此刻。 陵承稷终于放下慕兰,缓缓起身时。 陵君行放缓了声音:“刑部正在缉拿凶手,定会给大哥一个交待。” 陵承稷眼里死寂沉沉,像是一潭连光都照不进去的死水。 他直勾勾地盯着陵君行,像是在问陵君行,也像是在问自己,喃喃道:“凶手。这凶手,真能抓得到吗?” 陵君行沉声道:“自然。” 陵承稷哈哈笑了,笑着笑着,却流下泪来。 “君行,你真不知道这凶手是谁?” 陵君行皱眉:“大哥此话何意?” 陵承稷苦涩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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