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忽然惊觉不对劲,鼻尖闻到的味道并非是宋婆子身上之味,而更像是庄稼汉身上粗粝的泥土味。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力。
中招了!
竟没想到,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你是谁……”
“嘘!小娘子,原来你就是俺娘给我找的媳妇!过了今晚你可就要改口叫我一声夫君!哈哈!”说完,那道身影便猛地朝她压下来。
虞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滚下床铺,肩膀和盆骨磕在结实的地面上,疼痛不已。
“小娘子,原来你还喜欢来点情趣,夫君都依你。不过咱们今日大婚之日,还是早点完事罢!”说完他便又朝她扑过来。
虞七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折腾,手里抓住凳脚,想要抡起来狠狠砸在那贼人头上却无能为力。手胡乱地向上摸索,直到叮叮当当地碰倒桌上茶碗,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起的瓷片划在她手臂上。她如获至宝,抓起瓷片便狠狠在手上划开几道,感受到血液渗出的痛感,她的神智才渐渐清晰,仿佛药效正随着血液淌出体内。
“你别过来,你若是敢过来,别怪我下狠手。”她声音不大,咬着牙。
那人哪里会将她这般软弱无力的威胁当回事,奚笑了两声阴影便继续在她身前扩大,那人身上难闻的味道近在鼻尖。
这种情况下人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虞七猛地朝前左右挥手,手中的瓷片极其锋利,其中一道划破柔软肉体的触感格外清晰。温热而黏腻的液体瞬间喷洒在她的手上。
“额……额……”那人捂住自己的脖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时,本来准备歇息的宋婆子似乎听见那房里传来不太对劲的声音,是东西打破的动静,她心疼又多疑,虽然想着以正值壮年三十岁儿子的体格不可能制不住一个没吃饱过饭的小丫头片子,但她还是好奇地靠近了屋子,谨慎地敲了敲门板:“大壮,大壮?”
没有听见屋子里传出答话,但很快屋子里反倒传出一些不一样的声响。
“嗯啊……不要啊……啊……痛啊……”
这种像极了野猫儿发情时的声响,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她这儿子得手了!她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给儿子说上个媳妇,或者说不敢下山说亲。她们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几户人家都或多或少有难以启齿的秘密,都是为了生存。现在可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降到她面前,还给了一小把金锞子做嫁妆。既然如此,那便是老天送上门来的婚事。女人嘛,无非是传宗接代,只要两人一成事怀了崽子,这女人还离得开吗?
想到这儿,宋婆子露出一脸满意的笑。她吹熄了油灯,放心地回了自己屋。
房内的虞七防备地攥着瓷片盯着门口,直到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离开之后,她才捂着嘴一屁股跌坐在地,无声大哭,满面羞愤悲哀。
是,她是不拘小节,可为了活命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咿咿呀呀地喊春,身边还栽倒了一个死不瞑目的男人,恐惧与无力将她深深包裹。
但她不得不整理好精神,擦干眼泪。此处已无法待下去,若是明日被人发现,就是她的死期。故此,她一不做二不休,用手指探明男人已无气息之后,费力地将其搬到床上,用被褥盖住,再将床上所有关于她的痕迹全部抹去。
点燃油灯,就着火光拨开男人的头发,露出一张难看至极的脸庞来。
对不住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可还好受?
她冷眼睨之,将挣扎覆盖,转过头去将被褥点燃,随后离开此处,不敢停歇地往山腹之中跌跌撞撞跑去。
就让你最后做件好事恕罪罢,拖住宋婆子,为我争取一线生机。若非体力不许,她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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