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身上没有受到严重炙烤伤痕,只不过嗓子被烟熏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她从鼓鼓囊囊的前襟里掏出一堆乌漆墨黑的物件,捧到第五胤面前。
那眼眸的轮廓还是如往常一般,可是却黯淡了不少。
她抿着唇,已经知道偏院几乎被完全烧毁的事实,可是却没办法安慰第五胤,此时此刻最难受的是他。她只能用手像给猫顺毛一样在他背上摩擦。
第五胤盯着她的掌心,攥拳蓦然站起身:“帮虞侍读更衣洗漱,照顾好她。”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虞七望着他的背影,挫败涌上心头。
殿外,第五胤挺身立于院中,四周跳出几个装束略微不同的人跪伏在他面前。他面容冰冷,声音更是淬了一层冰碴子:“申、酉、戌、亥四组,护主不力,组长各去刑堂领天罚,各降一级,副组长代职三月。
申组查明是何人指使了麽!”
“是太子。”
嗬。
唇边的弧度是碎裂从冰层。哪怕他身上还穿着在火场中被燎过的衣裳,也不减他此刻的气场:“十日之内,我要看到他的在京中的触手斩断一半!”
“是!”
申酉戌亥四组组长齐声应道,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容庇从偏院回来:“属下失职,也请去刑堂受罚,请殿下恩准!”
“我可没说放过你,你跟他们一样,但先欠着,保护好她。”
第五胤想起火场中蜷缩成一团的少女,心里揪着揪着喘不过气。那瞬间他不知道究竟是在为母妃的逝去而悲痛还是为了她而揪心。
看到她拼了命地护住母妃的东西,他更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太沉重了,那一直被他逃避的感情向火场里的烟尘一般如鲠在喉。
*
这场大火是康帝即位以来,皇宫中最大的一次失火。
监事司被问责,当晚值守侍卫数人被斩,一干人等入狱等候发落。皇宫之中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圣上的病也似乎被这场大火烧干了精气,在龙床上辗转数日。而在首日上朝,便便颁布一道圣旨,赐封第五胤为胤王,赐宫外京中土地改建胤王府,赏虞七黄金百两,赐封锦绣女官。
几日之间,朝中风云变幻。
太子党凭空被拔掉了几根插在六部的钉子,不是递奏折走程序,而是入夜有贼人潜入其府中,将官员暗杀于自家宅邸之中。这般狠厉到超越常理的手段,是街边见着肉骨头便疯了一般狂吠乱咬的疯狗才做得出的。
第五胥再是气愤却竟无法从明面上反击。
疯狗逮谁咬谁,难不成你还能逮着疯狗上去咬它不成。
“第五胤,好好珍惜这最后的风光,恐怕很快你将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第五胥捏碎了手中的夜光杯,任由掌心刺痛湮没神志,满目猩红。
锦绣女官在尚宫局是入了名碟的,在宫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奴婢,大部分宫女小太监在女官面前都是要行礼作揖的。西林宫宫女众多,来来回回跟过第五胤的也不在少数,虞七是唯一一个长留并且得到圣上青睐的,如今地位在众宫人中更高一筹,包括被珍贵妃安插进来教导殿下人事的女官见了她都要尊称一句:“女官姐姐。”
她养伤期间,常来看望她的,就有珍贵妃的人。
那双绣着甘兰花的宫鞋,如同印在她脑子里一般,过目不忘,挥之不去。每次见到都仿佛在提醒她认清现实。
她气鼓鼓地咕咚咕咚将汤药一饮而尽,盯着那嘘寒问暖的宫女目光不善:拜托!都一年多了,就不能换双鞋吗!
她愤怒地将人赶出房中,心头憋闷。这些人趁着她嗓子说不出话,便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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