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起的营帐中,军中太医来回徘徊,侍奉的士兵也在营帐内来来往往,穿梭不停,手中切换着水与药。
病床上,女人一袭红衣着身,早已叫人分不清这满身的殷红究竟是出自嫁衣本身的颜色,还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总之,景象惨不忍睹,展今今几乎与死人没多大分别了。
……
;一一,你看,这是我从山上刚摘下的花儿,多衬你。说着,王厉便将手中那朵粉色的樱花插在了眼前人乌黑发亮的发丝间,他笑意融融。
姜一脸色微红,对着湖面娇羞地打量自己此时的容颜。;好看吗?
;肯定好看啊,我们一一还有不好看的时候吗?每当你笑起来,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依我瞧,这花儿在你头上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王厉顺手又将女人头上的花摘了下来。
;不行……你还给我!
姜一不愿,直接用手去夺,也许是力气使得过大了些,湖旁的王厉一个重心不稳,当即随着手中的花一起坠入了湖底。
;哈哈哈!谁叫你抢我的花儿!臭厉哥儿,让你尝尝湖水的滋味!姜一放声大笑,笑声透露着幸福。
可当湖面自此之后再没传出任何动静后,她终于意识到不妙。
;厉哥儿!你别吓唬我……这一点儿也不好笑……你不是极擅水性的吗?厉哥儿……厉哥儿!厉哥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
姜一在湖旁高声疾呼,水面却始终平静地泛不起一丝波澜。
她不会游泳,却也还是想奋不顾身地一猛子扎进去。;厉哥儿!你别怕!我这就来找你!
正当姜一入水的前一刻,水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她定睛一瞧,只见一袭冰凉的躯体逐渐浮了上来,煞白的脸孔不残存一丝活人的气息,本还完整的身躯如今也是有一块,没一块的,看上去像是被虎兽撕咬过。
而王厉手中那多娇艳欲滴的樱花却更鲜艳夺目了,他始终紧捏着它,苍白的五指早已僵直。
清澈的湖水开始被血色染红,包括湖面上那具僵硬的尸体,唯独不曾被任何殷红侵犯的只有那朵樱花,它仍旧那么置若罔闻地灿烂盛放着,灿烂到令姜一感到深恶痛绝。
;厉哥儿……厉哥儿!厉哥儿!
湖旁的女子声嘶力竭,湖上却始终没再传来一句回音,平静得叫人窒息。
……
;如何?卫子嗟皱眉,颗颗冷汗从额头上滴落。
军中的太医一个接一个前来会诊,却又是一个接一个地摇首而离。;六皇子妃……六皇子妃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请您节哀吧……
冰凉的躯体,煞白的脸孔,再也泛不出一丝生气,整个营帐中的气氛一直沉落,直至所有的军中太医会诊完毕,且他们都相继下了死刑时,始终佯装镇定的卫子嗟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的步子稍许踉跄,双目中更是羼杂入某些恍惚眩晕的成分。
;什么节哀……应该&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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