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子却未能保护父亲,他……“父皇……是孩儿不孝……孩儿……孩儿……”哽咽的几乎难以成言。 皇帝却笑了,反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却似乎发现手中的那手变了许多了,认认真真地看了半晌,才笑道:“长大了……长大了……父皇的阿承长大了啊……” “父皇……”殷承祉哭的更加不能自抑。 皇帝松开了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他的头,“好了……长大了……便是男子汉了……不许哭了……民间男儿尚且流血不流泪……你身为皇子更是要以身作则的……” “好!”殷承祉胡乱地抹去了眼泪。 皇帝笑了,只是精神似乎没刚才好了,“父皇对不起你……” “没有!父皇……” “其实,父皇并非完全不清醒。”皇帝打断了他的话,“那时候父皇还是清醒的,只是很是迷惑,朕明明那么疼老四,怎么一下子便嫌弃上了?” “是我不好,是我……” “不就是个结巴吗?”皇帝笑着说道,“孩子受惊了有些后遗症也是正常,那时候朕的小厮还那么小,慢慢治就成了,朕理应关心疼爱,怎么能生出厌恶?便是宫里的太医治不好,还可以去民间找,天下奇人多的是,怎么也能找到一个能治好你的,可朕呢?” “是安氏那妖妇害了父皇!”殷承祉狠狠地道。 皇帝笑了笑,“若非朕鬼迷心窍,安氏如何能有机会趁虚而入?” “父皇……” “恨父皇吗?”皇帝又问道。 殷承祉摇头,“不!” “好,好。”皇帝笑道,“那就好……” 殷承祉也发现了他精神不足,“父皇……” “朕当初把你送去锦东,一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厌恶,怕有朝一日对你做出什么更不好的事情来,二是希望你能有一番磨砺,崔温虽不及崔家历代先祖,但带带你还是可以的。”皇帝没有让他说下去,“如今看来,当日朕的决定并没有错。” 殷承祉心中震动,“孩儿让父皇操心了。” 其实当年,最嫌弃最厌恶他的,并不是父皇。 而是母后。 “为人父者,理应如此。”皇帝笑道。 殷承祉眼眶又蓄起了热泪,“父皇……” “父皇不行了。”皇帝摸着他的手,“往后这江山……” “父皇!”殷承祉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父皇,大皇兄正赶来,他……” “阿承啊。”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朕……” “父皇!”殷承祉神色坚定,“孩儿知道父皇想说什么,可是父皇,大皇兄才是您的嫡长子,他理应承继家业,再者,孩儿自幼长在乡野,能有如今这番成就已是十分难得,再也无法再担起更大的重担了,父皇,大皇兄幼承庭训,又在诸位太傅下苦读多年,更懂如何治国安邦,儿臣此生只愿镇守锦东,剿灭蛮族,为我大殷守好东面的国门!父皇,孩儿也便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你……依旧是怨恨……” “孩儿没有!”殷承祉摇头,“是,在过去的那些年,孩儿的确曾经怨怼过,可那已然是过去了,在尚未得知父皇为人所害,孩儿便已然释怀,如今得知了父皇被妖妇所害方才会做出那些事情,如何还会怨怼?父皇,儿臣之所以辜负父皇信任,是儿臣真的无法担的起如此重担!还有……”他深吸了一口气,“儿臣欠了锦东的!当日刺杀蛮族大巫为闾州招来饿狼,导致闾州数十万百姓无辜惨死的人,是儿臣!” 皇帝眼眸一睁。 “父皇!”殷承祉满眼痛苦,“孩儿罪孽便是用一辈子也无法恕清,如何有资格继位天子?” “你若是能为天子,不是更能为……” “孩儿不愿!”殷承祉决绝地道,“孩儿是曾经有过夺去这个位子之心,孩儿对沈家下手,正合锦东兵力,最终的目的也的的确有要争夺的心,可之所以这么做,最终也还是为了锦东,为了赎罪!父皇,儿臣的胸襟还不够容纳天下百姓,儿臣只想着有朝一日将蛮族灭杀干净,为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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