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温润的光也无法遮挡白皈瞳底的深重。
唐酒扯唇,;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也会失控。
白皈失笑,;先生都会失控,更何况是我?
;呵……
唐酒没忍住轻笑了下,;两个衣冠禽兽有什么好比的?
说着,她绕过了屏风,刚开门,就被八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白皈此时说:;先生说,月底了,权利之眼该上色了。
闻言,唐酒的手缓缓收紧,还是没有踏出门,;有时候,我还真挺想杀了你的。
;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太多了吗?
白皈的身手真的不好,和唐酒对上,恐怕两个回合都撑不到。
只不过,这些年里,敢明目张胆威胁她的,除了一个柳如是就是一个白皈。
唐酒偏眼,对上他温和的眼,讥讽的笑了笑,;你以为的那些秘密,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白皈微微愣了下,迟疑了片刻,温柔的笑道:;那对容晔呢?
唐酒浑身一颤,双全猛地收紧,她转身,掐住他的脖子就用力按在了墙上。
;你最好搞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否则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你对他还真是偏爱。
唐酒的在乎根本就掩饰不住,曾经冰冷如霜的眼,此时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更加诱人。
容晔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唐酒的看重。
白皈的眼渐渐暗下来,不明的光兜转扩散,;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对我?
他问的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
落在唐酒耳里,这反倒像是一个笑话,;你和我是……敌人。
;有时候,话也不能说的太满。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容晔并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白皈除了刚才的失控,一直都带着笑意,看上去真假。
唐酒厌恶的甩开他,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指,;你真和那和尚一样讨厌。
白皈一愣,隔了好一会才解释,;我和他不一样。
这解释真是完全没说服力。
唐酒懒懒的反问道:;一个真出家,一个假和尚?
白皈按了按手腕上的佛珠,第一次错开了直视唐酒的眼。
;信佛或者信宗教,一为赎罪,二为寄托。人这一生总要信点什么,才有活着的欲望。就好比你,看过天堂去过地狱,这人间让你停留的,除了恨,也总有你在乎的。不是吗?
外头突然刮了风,细细碎碎下起了雨。
唐酒不禁看向窗外,淡漠的嗤了声,;你总这么自负,以为看穿了所有人。
;我自问,自第一次见面,就看穿了你。
白皈笑笑,;我知道你比谁都痛恨先生,也知道你比谁都渴望自由。只不过,生而为人最为脆弱,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可能成为一把利剑,逼得你不得不妥协。而恰巧,你太善良,这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哦……对……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现在似乎多了一个掣肘,就是容二爷。
唐酒目光一暗。
白皈就像没发现她的改变一样,淡声道:;爱上一个人,就会成为死穴。我真的从没想过,像你这种从地狱走来的人竟然还有一颗爱人的心。
;你想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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