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全晸很会办事,索性又提了一个要求。
“有何不可?蒙天使大驾莅临淄州,全州父老与有荣焉。只是陛下命臣即日赴任,这事如何是好?”
曹全晸不敢驳了宦官的面子,又碍于圣旨颇显为难之色。
“咱家路上遇阻于贼,又是一番惊吓,大病数日,自是耽搁一些时日,想来陛下仁厚,定会宽宥!”
宦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听得曹全晸连连点头称是,二人相视而笑,疑云尽去。
酒宴午后散去,曹全晸命各将打点行装,翌日启程,凯旋淄州。
军机之事诸将自是不敢稍有懈怠,纷纷告辞返回驻地,争取天黑之前全军赶来东平城,以免误了行程。
王师范临行前与曹全晸道别时,请求先行赶回济阳县交接,毕竟即将赴京面圣,时间上有些仓促。
曹全晸久居官场,知道这交接之事门道颇多,就准了所请,并附亲笔信一封,王师范自是连连称谢。
回到寿张县后,破浪都众人得知县尉荣升县令,还是淄州望县济阳县的县令,全营沸腾。须知破浪都乃是经历血与火锻造而成的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师范与刘鄩商量后,决定暂时不发赏银,以防济阳府库无银交接,这新官上任难为无米之炊。待摸清济阳县家底,再行犒赏不迟。
另外,王师范考虑把破浪都将士家眷也接到济阳县,和随行的寿张县父老一并开垦荒地以为军屯,只是每户分多少亩地须待摸清济阳县情况后再定,而家中是否有人加入破浪都自是有所区别。
谋定即动,整个军营都依令打点行装。同时,王师范还派人通知愿意追随自己迁移的父老乡亲,黄昏前于寿张县东门前集合,准备连夜赶往济阳县。
在一众出城的哨探之中,有一人与众人背道而驰,向青州方向疾驰而去。
原来,此人是王师范特意派往青州,给父亲王敬武报信之人。并在信中告知自己升官及欲于济阳县屯田之事,望父亲提前备好种粮和一应农耕用具,好在到达后及时补种,以免误了农时。
黄昏将至,一切准备妥当的破浪都离营朝东门行去。那些虽倾心破浪都却故土难离的百姓,自发走上街头,含泪送行。
有出言挽留者,王师范耐心告知王命难违,又一再表示,“济阳县随时欢迎寿张县父老前去投奔”以稍慰百姓之心,留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列阵东门外,欲随行的父老乡亲陆续赶到。举目望去,家当寥寥,可见多是在寿张县活不下去之人。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一息尚存可果腹,谁人又愿离家乡呢?
相逢是缘相见难,不知何年再相见,寿张县赶来送行的父老乡亲不舍王师范就此离去,随行父老亦是久久凝视回望这片生长于斯的故土。
东风无力的吹拂,争鲜斗艳的百花也在这暮春方歇、初夏悄然来临的时节渐渐凋谢,默默诉说离别的落寞。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破浪都三百爽直的武夫留下真挚的泪水,挥手告别这鱼水情深的寿张县,虽不曾带走一片云彩,却将此情此景偷偷藏在心间。
聚散终有时,再见盼有期!
强忍心中别离的不舍与忧愁,扬鞭策马奔向济阳县,那个破浪都成长的摇篮,父老乡亲求生的乐土。车轮滚滚,步履蹒跚,逶迤而行。
归途之中,随行父老因常年温饱不济、营养不良,渐有步履艰难,背着行装的脊梁也深深弯下,家中青壮或背老母、或负重物,也是力有不及。
王师范让出黑风,扶着一位年迈老翁上马,自己背起老翁的行装牵马而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王师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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