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铁他们出营后,王师范继续命令道:“王猛,你带骑兵队警戒营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一人入营!”王猛领命而去。
“牛存节,余下十名重步兵归你指挥,为本县尉亲兵,随侍左右!”
牛存节欣然领命,那十名重步兵因升为县尉亲兵也是喜形于色,而且经过昨日一战,对新任上司牛什长也是服气的。
王师范看向其余众人,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辎重兵清理校场,弓弩队整理营房,限时半个时辰!”
随后,叫上刘鄩,兄弟二人找了一处空地聊了起来,牛存节带着亲兵于十步外警戒。
见王师范支开众人,刘鄩心中会意,直说道:“经刚才一番盘问,事情就清楚了,完全印证了我们之前的分析,就是张霸先提前派出心腹来伏击我们的,而且张敬先也是知情的,那今晚这接风宴,县尉还是推辞不去为好。”
王师范知兄长关怀之意,思虑后举重若轻道:“这接风宴还是要去的,军中的粮饷和接济牛家村所需,都绕不过张敬先,我此去正好催要。
想来张家兄弟对父亲还是有几分顾忌的,估计不敢明面上动手。
为以防万一,我带阿猛和存节赴宴,阿兄坐镇营中,随时支援。”
刘鄩点头道:“也好,有阿猛和存节两员猛将在侧,应能护县尉周全。我再派阿灵哨探传递信息,随时准备支援,想这小小博昌城,定也困不住我们兄弟!”语气自信中不失干云豪气。
兄弟二人聊得很投入,不觉间半个时辰已过,正好有一执勤的骑兵来报,“禀县尉,原县兵十人于营外求见。”
“好,把他们带过来吧。”王师范随意说道。
待十人进入营中之后,大吃一惊,“这还是我们原来的军营吗?校场上杂生的野草不见了,也更平整了,石锁整齐的排列在兵器架之下,营房虽仍老旧,但透过敞开的窗户,依稀能看见叠得整齐的被褥和擦拭干净的桌凳......”
王师范见他们惊疑不定,笑道:“刚才本县尉命人打扫了一番,毕竟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干净些兄弟们住着也舒心。”
十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其中一人,年纪稍长,估计是这伙的什长,见新任王县尉颇为随和,就仗着胆子说道:“县尉说的是,这军营就是咱的家,有谁想家如狗窝啊!
只是县里常年不拨饷银,给口吃的,也就饿不死人而已,弟兄们还要执勤站岗,哪里还有力气收拾呢?”
说着偷瞄一眼,看王师范并不生气,神态中还有几分鼓励之意,心中打定注意,犹如抱着必死之心,接着说道:“八日前,来了三百人,张县令以淘汰老弱之名把原来营中三百兄弟赶走,丝毫不念旧情!
积年欠饷也是分文不发,现在连口粮也没了,已经有不少人都饿死了!
请县尉开活命之恩,莫要赶走我等!”
语毕,十人就跪在王师范面前,极尽哀求,不忍细看!
闻言,王师范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冷对肉食者的漠视,然一朵因儒者仁心而生发的怜爱之花,暗香摇曳,引动思绪,一时感同身受,俯身一一扶起十人!
看着十人瘦骨嶙峋,不禁心痛,于是语带维护,“谁说要赶你们走了?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王师范的兄弟!
有钱同花,有肉同吃!
谁敢欺负我兄弟,那得看看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得问问咱破浪都的弟兄们,答不答应!”
十人再次跪下,不是之前的卑微乞求,而是触动心灵深处脆弱后的感动,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口不能言!
王师范明眸之中也有晶莹闪烁,再次用力地逐一扶起十人,亦一并撑起十人心中的天,温言犹如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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