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战!” “战!战!” 正如他所料,当眼前的两千汉卒缓缓推进之时,洮水上下游皆隐隐传来了高昂且整齐的求战声。 天际线外,数杆绣着斗大“汉”字的旌旗,陆续冒了出来。 旌旗的背后,无数身着赭红色军服的兵卒,在各自将佐率领下,密密麻麻的围困而来...... 于刹那间,狄道城外积雪染白的原野,迅速被火红色的洪流,急促的荡漾晕开。犹如初生的朝阳,赋予了天地间妖艳的万道霞光。 山坡上的树木积雪在恐惧中抖动着,被士气如虹的激昂之声震得嗦嗦落下。 来的正是蛰伏数月的高翔部。 他麾下的万余士卒,不曾离开过狄道。 而军粮的补给,乃是郑璞每每旬日遣军夜出西城门而旦归南门之际,除了效仿董卓兵寡而示势盛外,还趁机给他运送了粮秣。至于为何汉中郡的兵力突然骤增,一部分来自新募的白马羌,另一部分乃是刘敏麾下屯田乡勇所伪装的。 正如曹真佯作大军将伐巴蜀,掩盖奇袭狄道战略意图类同;丞相诸葛亮也让赵云、陈式等人配合,让郑璞之谋顺利骗过了魏军的细作。 是故,如今的王双心若死灰。 看到无数汉军合围而来,他便知道此战不可能胜了。 唯有的希望,乃是结阵而守,坚守到远在四望峡的徐邈得知消息率军来救。 “敌袭~~~~” “列阵~~~~~” 他凄厉的吼声,犹如深山老林的夜枭般歇斯底里。 但是他麾下,那些因中伏且敌我悬殊而面色大怖的士卒,尚能如他所愿誓死而战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无数魏军将士已然频频后顾,偷眼看去方才来时的道路。 他们不是将领,没有精通诸如“退则必败”的兵法,唯有让那求生的本能占据了脑海。 结阵而战,面对数倍蜀军则必死无疑。 如若仓皇亡命而去,或许能逃脱被杀戮的结局。 只是他们尚未做出决定时,红色的洪流便从迎面撞了上来。 大橹甲士以身躯化作重力,顶着盾橹撞开魏军的盾墙;无数长矛兵寻到了间隙,将魏军阵列撕开无数个小缺口,且让出了中间的道路。让紧随他们身后的刀盾兵,扬起了闪耀着阳光冷芒环首刀,蜂拥而入。 迸发了一句让天地色变的怒号:“克复中原!” 吼声如雷,刀光匹练! 头颅飞纷,残肢飞舞,鲜血飞扬! 火红色的大汉旌旗奋勇向前,锐不可当。 如果从苍穹之上俯瞰,只见大汉将士化作了无数道火红洪流,犹如那脱离强弓的箭矢一般,深深突入了魏军阵内,挡者披靡! 将那漆黑甲胄的汇成的方阵,冲击得支离破碎。 于无数人儿惨死前的哀嚎、受创将死未死的悲鸣声中,魏军终究还是迎来士气崩溃。 有些人扔下了刀矛俯首请降,有些人反身往后方亡命而去,且是不管不顾的用手中利刃劈开所有挡路的袍泽。 “将军速走!” 魏军金鼓旌旗侧,面如死灰的王双,被亲卫们拉扯上战马往后疾驰而去。 接战不足半个时辰,魏军已然再无转机了。 尤其是被他别遣去攻打狄道南城门的副将鹿砦,首级正被汉军将率提在手中,欢呼着绕道而来。 只不过,当他被亲卫拥簇逃去之时,有一股闷雷声由远至近。 杨霁领着五百骑卒,已经绕到了他的阵后,正夹击而来。 且与他并驱在前的将领,身长八尺有余,壮如熊罴,手提丈八马槊咆哮如雷。 他是张苞。 因长离水河谷伏击鲜卑之战,别领骑都尉,被丞相遣去临洮与姜维共同主事牧马场之事,以备日后可统领步骑协力作战。 路过狄道时,他抽空前来寻郑璞叙叙久别之情,却不想正恰逢其会,便自发请命驱马与杨霁并肩而战。 而王双见汉骑迎面而来时,便目眦欲裂。 他没有退路了。 后方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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