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酥,好像这样就能将心底的那个洞填补上。
直到他的手捞了个空——
他低头,这才看到盒子已经空了。
可是,不够。
他又拿过那一杯花生奶昔。
打开封盖的一瞬,浓郁甜香的花生与奶味扑鼻而来。
他喝了一口。
那股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
他的胃部忽然剧烈痉挛起来。
“阿谨,粥已经热好——”
齐叔刚来到门口,却没看到人。
呕吐声从旁边的卫生间传来。
他一怔,这才见到桌上满满三盒花生酥竟然已经被沈知谨吃完,空了的花生奶昔杯子倒在地上,只余下一点残余,沿着杯口淌出,一片狼藉。
他心中一紧,立刻朝着卫生间走去。
沈知谨跪在地上,扶着马桶,之前吃的所有东西,又全都吐了出来。
因为消瘦,他的肩胛骨变得格外突出,显得嶙峋,那模样,似是要将一切吐出。
几乎呕出血来。
齐叔端着粥的手微微颤抖。
又一个深夜
。
重复的黑暗夜色,重复的寂静无声。
一切都和昨天,昨天的昨天,没有任何不同。
沈知谨睁开眼镜,静坐许久,终于来到书桌前。
他拧开台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苍白至极的脸容之上,竟像是透明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画册,翻开。
第一页,是他,在西京大的林荫道。
第二页,是他,在如瀑的暴雨中。
第三页,是他,在餐厅的一角落。
这上面都是他。
从初见,到现在。
她画了厚厚的一册。
无数遍描绘他的眉眼,以至于他这样向来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人,也清晰记住了自己在她眼中的模样。
他一页页看过,最后一页,他怀里多了糖糖。
他盯着这一页看了很久很久,才继续往后翻。
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
他拿过一支笔,笔尖落于那大片的空白之上。
——茵茵。
茵茵,我今天又失眠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都没有睡好,也不太能吃得下东西。
其实我很想好好睡一觉,因为只有那样,或许才能见到你。
可现在连这都成了奢望。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都是我的错,你生气是应该的。
可你有很多种办法能惩罚我,为什么偏偏是这一种,连让我问你一句疼不疼的机会都不给。
茵茵,我现在不喜欢花生奶昔了。
再有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又是一天。
可是我害怕。
我怕明天是晴天,太阳很大,风很热,你不会来找我问路。
我怕明天是雨天,大雨倾盆,满地泥泞,你不会来让我帮你撑伞。
我怕明天天气很好,也怕明天天气不好。
因为你都不会再来了。
我怕没有你的每一个明天。
我努力过了,我试着睡觉,试着吃东西,试着看书,试着像以前一样,让生活回到正轨。
可我做不到。
行星的运行轨道不会因为流星而变化,可原来它失去的是它的恒星。
只能错乱c坍缩c毁灭。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上课,给你讲过的能量守恒定律。
原来爱也遵守这条定律。
爱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而爱的总量保持不变。
大约是你曾经给我的太多,现在终于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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