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爆出惊天大案!权勾洛阳县右尉普照民,人称普三郎,却是乌岭山盗寇的余孽。他作为内应,混在北上内侍队伍中,与乌岭山盗寇里应外合,残杀了他义父江使公以下数十位有名有职的内侍中官,分得两箱财货。
这厮胆大包天,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潜回洛阳城,拿着钱财四下钻营,最后搭上枢密院使安公的外管事,谋得权勾洛阳县右尉的差事。
但是头道,“这有些匪夷所思。”
确实,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大佬们心里都清楚,皇觉寺之变,安重诲应该是主谋,孟汉昭是从犯,而曾葆华是被坑的一枚棋子。现在受害人跟从犯联手,这就等于猎犬跟豺狼搭伙了,确实有些让人想不通。
“应该是孟汉昭觉得自己没捞到什么好处,主动凑上去的。他这阉奴,没捞到好处就是损失惨重,想必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到本官头上。此等小人,见利弃义,忘善记怨,就是本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曾葆华这厮...”
说实话,曾葆华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原本小小的一个指挥使和燕山军使,还不在他安重诲的眼里。只是最近这小子跳得有点欢啊,让他很不爽。
顾惜文脸色也阴晴不定。他深知自己的主公安重诲,年轻时与微末的官家脾性相投,几十年下来,结成了莫逆之交。
官家登位后,军国大事尽托付于自家主公。官家不通文墨,四方奏章均由自家主公诵读,朝廷中军政要务,事无巨细,均予裁决。
自家主公自诩官家左膀右臂,佐命之臣,更是以天下为己任,对内为治理江山社稷出谋划策;对外为遏抑藩镇势力穷尽智思。他特设端明殿,招纳名土冯道与赵凤,专门给官家讲述治国安邦之经略。又时常劝解官家,忍杀宽仁。
前些日子,马牧军使田令方所养的军马瘦弱,而且死了不少,有司查出来,论罪应处斩。自家主公劝官家:“使天下闻以马故,杀一军使,是谓贵畜而贱人。”
官家觉得非常有道理,就将田令方赦免了。
正是因为主公的努力,这一年多朝政清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还有人称颂为“小康之局”。
但顾惜文也清楚,自家主公因功获宠,成为权倾天下的重臣后,也使他滋生了专横跋扈、恣意妄行的作风。
比如说有一回主公外出,路经御史台门口,殿直马延无意冒犯,他当即拔剑将马延斩杀于御史台门口。还有这次,不知受什么人撺掇,居然借着官家裁汰内侍中官的机会,密令军镇劫杀。一是立威,二是为了那几十车丰厚财货。
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
现在简在帝心还倒罢了,万一官家宠信不再,这些都是抄家灭门的罪证啊!
想到这里,顾惜文忍不住后背冒出冷汗来。
“惜文,你说会不会是冯可道他们一伙人,在背地里给这厮出谋划策,给本官好看?这些读书人,心眼太多了,难堪大用!”
顾惜文有些尴尬,主公,我也是读书人,乾化二年明经登科,再正经不过的读书人啊。但是细细一想,觉得主公说得很有道理。
曾葆华才十八岁,又是以勇武著名,怎么会这么多心眼?肯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于是顾惜文迟疑地说道:“明公,这个曾葆华,该不会是那边推出来做试探的棋子?”
安重诲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悦道:“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自诩是冯道等文臣的恩人,现在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当然不爽了。
顾惜文却在心里暗暗苦笑。我的主公啊,这些文官是你引荐的没错。可人家入朝做官,所图的不就是权势吗?你老人家大权独揽,只给人家剩下些边边角角,怎么甘心吗?
这话不好说出来,顾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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