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久来大同的路上想了无数次再相逢,从马邦德说的话里他有预期安淼这段日子过得不好,可还是没想到会是个骨瘦如柴、精神恍惚的境地。 于是事先准备的那些开场白皆化作叹息,只有无言相顾,干巴巴说上一句“你醒了”。 大同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大佛陪张老八练刀法时,安淼睡醒过来。 杜绍久屏退医生,搬了个小圆凳坐到病床边低头搅动一碗热粥,两人沉默许久安淼反问道:“是马邦德跟你讲的吗?” 杜绍久含糊应了一声回道:“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不饿,没胃口。” “吃点吧,一直不吃饭也不是回事。” 杜绍久又劝了一句,安淼想了一下没再拒绝,嘴角勉强扯起个笑容:“你喂我。” 杜绍久没有说话动作轻柔举起粥勺送到安淼嘴边,安淼眉头微皱勉强张开嘴巴吃了一口,紧接着胃里传来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整个人趴到床边哇哇呕吐不止。 杜绍久慌里慌张放下粥碗扶住安淼,冲室外大喊:“医生,医生!” 在病房外交代病人重要性还没离去的副院长等人闻声破门而入,哗啦一下冲了进来。 看到床头柜上的粥碗和呕吐的安淼几位各科室主任、主治医师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升起有钱人的命真特么金贵的感慨。 副院长则是一脸关切带着难受在安淼身痛在他心的感觉走到近前说道:“杜总,病人有厌食症倾向,如果是在不想吃东西就不要勉强了嘛!我们可以……那个王医生,王医生……” 被点名的精神科主任医师一个激灵就要上前,安淼却尖叫着大喊:“出去,都出去!” 精神科主任一时进退两难,弱小无助的眼神看向副院长,抬起的脚后跟不知道是放下好呢,还是放下好呢…… “出去,刘院长你们先出去,一会再说。” 杜绍久怀抱安淼连声催促,副院长非常有逼格的专业气质不变微微点头说了声好,带着众医生退却。 “你也出去,你也出去!”安淼疯狂挣扎着口不择言:“你不要看我,出去,你为什么要来看我狼狈的样子!” 杜绍久手上不敢用劲抵抗怕伤到安淼,只能轻轻环抱任她在身上或抓或挠撕扯出一道道血痕,嘴上不住重复:“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身体本就濒临崩溃的安淼闹了几分钟后安静下来,杜绍久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安淼轻声开口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杜绍久抚去安淼嘴角胃里翻出酸水粘着的发丝,眼神温柔:“没有呢,好看的。” “我好难过,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是好难过。” 安淼紧紧抱住杜绍久,杜绍久下巴轻轻枕在安淼头上:“我们去看医生吧。” “好。” ………… 一个多小时后,安淼再次昏昏睡去,杜绍久坐在副院长办公室里收拾好情绪叼着烟拨通了钱宝宝电话:“喂,钱总忙什么呢!” “数我这两头蒜呢呗,还能忙什么。”钱宝宝简单回了一句,然后很他妈没素质的tui吐了口浓痰:“医院我给你联系了,在纽约一个私人诊室,按疗程收费15万美刀。” “不过我听人家说心理问题这玩意基本都是吃药按流程治疗,也就外部条件有点区别,国内其实有很好的精神专科院,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去国外。” 钱宝宝话讲的很委婉,杜绍久承情哈哈笑了笑:“就去国外,看病这种事越敢收钱我越放心,求个心安。” “也是这么回事,那你就准备准备吧,什么时候过去你和我助理细谈。” 钱宝宝顺着回了一句,杜绍久再次郑重道谢,钱宝宝也没说客气话坦然受之,随后两人挂断电话。 话说人们常说有权有势的人都惜命,但这就是一句废话;哪个活得好好的没有走上绝路的人都不想嘎巴一下马上就死,有权有势的人只不过是在面临生命健康危机时反抗力度更强一点而已。 普通人得癌症也不想死却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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