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那位,个头不高,衣衫喽缕,浑身上下,挂满了破布条。
苏剑没吭声,伍艮气呼呼地说:“二叔,这两个东西,居然想逃走!”
伍艮说完,恨恨地踢了小个子一脚:“就数他溜的快!几下子就窜过灌木、钻山缝里去了;若不是我哥也是钻山爬树的好手,说不定便让他逃了!”
文呈让众人原地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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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问那两汉子:“你听得懂汉话吗?”
那粗壮汉子“呜呜哩咕噜……”整出来一堆听不懂的话
瘦小这位倒是会汉话:“小人是濮人,是滇池那边的人氏”,说完,“噗通”一声给文呈跪下:“大人放了小人吧!小人家中还有妻子老母,家里没了小人,她们可就饿死了哇!”
文呈摇摇头:“滇池?要么益州郡、要么昆明道的人;距离这里千山万水、路途遥远。
就凭你休说光没路条这一点,便让你出不了这汉安地界。
那些巴人、氐胡人、徙人、焚人……大大小小数百个族人的领地,你过得去?
将你烤了吃,还嫌没肉;恐怕你逃不过祭天、祭祀月神的命!”
那人也心知,实情如此
自己再是钻山爬树的好手,也逃不过被别人抓住的命运;
这一路大山之中,尽是数不清的蛮夷;都是大山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谁也不差。
自己一个人想翻越那万水千山,回到故乡?只有做梦才有可能!
想通了此关节,瘦小汉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也就是遇到文呈。
若是别的主家面前,敢这样嚎哭,早就一顿皮鞭,劈头盖脑地抽下来了!
买你来,是替老爷我干活的,谁管你有何狗屁倒灶的伤心事?
那粗壮汉子挣扎着,作势欲扑,被苏剑一腿踢到路旁水沟里。
南拳北腿,果然有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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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看着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隶奴:“你们当中,有谁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半晌,期期艾艾地走出一个羌奴:“我晓得。他叫‘阿曲木’,是跟我一个头领手底下,打仗的。
不是我的族人,也不晓得哪里抓来,当‘陷阵’的。”
——“陷阵”,每次作战第一批冲上去的人。其实就是“炮灰”,多以抓来的俘虏、犯了军纪军律的军士担当。
平时不给武器。到了前线,才在“督战队”的监督之下,发放武器、爬城墙、填沟壑;
胜了,立功了的炮灰,才有可能转为“正兵”。
文呈点点头,不再言语
叫这个羌奴扶起阿曲木,继续往脚背山说你的来头”
经过翻译后,
“你放了我,我给你金子!很多很多的金子”
“你自己都是奴隶,你许诺的东西,我不会相信的。”
“我也可以给你二十个武士,十个漂亮的女仆”
“我不需要武士,更不需要女仆。说说你是谁、如何被人贩子给拐了?”
“我是旄牛部的头人!我弟弟以前经常来这里,买陶器回去卖给其它的部落。
这次我想到汉人的地方,看看汉安的繁华。结果在蜀郡,遇到摩沙部跟汉军打仗;被莫名其妙的抓去当了‘陷阵’。
摩沙部的孙子,明明认出我是阿曲木!
老子一定要回去宰了他们!
后来爬城墙的时候摔晕了,就被汉军卖给人贩子了。”
——哎,啥事儿么!
一个为汉安县经济,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头人,莫名其妙地被抓来当了奴隶!
旄牛部(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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