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惊呼,先前河灯垒起的那盏莲花失去了术法控制,瞬间坍塌在水中,灯里的蜡烛被溅起的水花扑灭了十之八九,将他们许下的心愿也通通浇灭了。
顺着岸往前走,出现了走江湖卖解的。挤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两人来到最前方,看到几名艺人分别在表演喷火、走钢索、胸口碎大石。
“都是些小把戏,没什么好看的。”丁若羽兴致缺缺,忽见离泓藏在袖中的手动了动,那台上的艺人嘴里喷出的火突然变成了一股黑烟,烟气冲上天去,哗啦啦爆裂成了烟花。
喷火艺人呆立在原地,望着天,仿佛石化了。
另一名走钢丝的,脚下钢索刹那之间变成了透明材质,在旁人眼中看来他像是浮在了半空中。
胸口碎大石的艺人一铁锤锤下去,那宽大的巨石中央化为了粉末,而他本人则嵌入石中,将巨石开出半个人形的缺口。
“现在这把戏如何?”离泓笑着问。
丁若羽心惊肉跳地看向那些吓傻后刚反应过来的艺人,一个被呛得直咳嗽,一个索性从半空跳将下来,另一个半天才把身子从巨石里拔出来,顿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道他是专门来给别人添堵的?
在他身边不到半个时辰,就经历了数度起落,但看上去他还毫无自觉,面不改色地拉着她又四处溜达起来。
“哎呀,你的猪!”离泓叫了起来,丁若羽眨了眨眼睛,想起来猜灯谜得的小猪灯笼被放在已经翻倒的船舱内,此刻多半成了沉入水底的河灯。
“不要了……”丁若羽忙道,阻止他往回走,生怕再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
两人走着走着,偏离了人群,来到一处只剩下月光的河堤。
月如银盘,洒下清辉,映得堤岸上的枯草也似发出了新芽。离泓神秘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只埙吹奏起来。
乐律优美却透着难以形容的凄冷诡异,不消片刻,四周起了风。阴风阵阵,随乐声流动,渐渐地现出发着绿光的萤火虫。
一只、两只……刚开始还能数得清,待到风声渐缓时,他们面前已到处都是闪烁不定的萤光。
“这是怎么变出来的?”丁若羽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术法。
她伸出手,一只萤火虫停落在她指尖,绿光明灭,又轻轻地飘去了别处。
“变?”离泓笑着否认道,“它们都是我养的。”
丁若羽不信道:“冬末春初,哪来的萤火虫?”
“不骗你,只是这些小东西的本体实在恶心,不能让你就这么瞧见。”离泓挥开一只落在他睫毛上的流萤,对她稍作解释。
“不管怎么样,它们现在倒是很好看。”丁若羽也不再去纠结,只想欣赏眼前的美景。
月朗星稀,萤火飞舞,两样不同的美相映成趣,点缀了这一片静谧的河堤。
面前之人在月光下仿佛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模样,披着圣洁的银辉,双眸清澈无邪。丁若羽被他吸引着靠近,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一只手。
但她也明白,他并没有回来,只是一时间安静下来而已。
“幻境之中,多谢指点。”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难熬的沉默,结果却提起了坠入深渊混沌后的事。
“你能分辨出我和他?”离泓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俯身靠近,眼中有惊亦有喜。
丁若羽轻轻点头,这么近距离地与他对视,她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假如,”离泓说出两个字,犹豫了片刻后方道,“假如同你成婚的不是他,而是我呢?”
丁若羽张了张嘴,一言未发,忽然垂下眼睫。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心跳得飞快,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不觉间攥紧双手,却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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