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心太重,这把木剑是为了提醒你,再动手杀人前务必要三思!”
少女的手抚过未开刃的剑刃,以一个普通剑客的武功,这样的剑,是决计杀不了人的。
她的眼睛红了,咬着牙道:“师父杀过的人不知多少!为什么师父可以,我却不能!”
男人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那双钳子般的手攥得她喉咙生疼,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道:“师父为什么不再问我,娘教我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什么都会告诉你!只要,只要你回答我……”她再也说不下去。
“珩儿,”他蹲下身来,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若是一个人与你有天大的恩情,又有天大的仇恨,你会杀了他么?”
少女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那个人带着悲悯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她甚至觉得这种眼神比捏碎她的喉咙更让她痛苦。
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她道:“一个人的恩情再大,也大不过杀人父母的血仇。”
不知过了多久,郭珩渐渐地恢复了些意识。
她身上又湿又冷,周围似乎是环绕着野生灌木,天空虽没有一丝光亮,露水已附上了这些草叶和花间。
她似乎是躺在什么人的怀里。
她的身上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迷糊间只能感到那人一手将她紧紧搂在胸口,另一只手正贴在她的背上,一道至刚至阳的精纯内力正沿着后心缓缓注入她的体内,胸口处的疼痛也渐渐平复下来。那真气虽然炽热,这双搂着她的手却比死人还要冰冷,若不是背后的内力浑厚如泉涌,她几乎要怀疑那个毒发垂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方。她贴在那人的胸口,他的衣料熏过熏香,但她依然能轻易地闻到那股附着在他身上的血腥气和死气。她想问对方为何要救自己,张了张口,却始终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片黑云遮住了月光,将二人埋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夜里。
她想不到什么人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救她,因为她所认识的人中会救她的着实没有几个;她也想不到那个苦心孤诣害她的人又是谁,因为有理由害她的人实在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那人终于收了内力,此时她胸口处的疼痛已微不可查,但神思依然昏聩难以集中。她的头靠在那人突出的肩胛骨上,脸贴着他冰凉的脖颈,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能隐约看见漆黑的夜幕里似乎漂浮着一只亮光微弱的萤火虫,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又失去了意识。
天光乍亮。
秦蓉已在白虎堂中寻找了一整夜。
当她从地下密室回来,看见郭珩房中仍然空无一人时,心中已觉得不妙。
云中玥虽然不喜欢郭珩,但他见秦蓉着急,也跟在她后面尽心尽力地寻找。
不多时,秦蓉看见一棵快要枯死的佛肚树下躺着一个人,瘦弱的身躯似乎被周围的灌木完全淹没,只露出半张苍白淌血的脸。
云中玥抢先一步走上前去,触碰到郭珩颈上脉搏还算强劲,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扭头对秦蓉喊道,“你别怕,她没什么事。”
秦蓉赶上前去,见郭珩额头脸颊唇边满是鲜血,连忙伸手探她的脉搏,却见她脉搏无恙,虽然有些孱弱,却不像是有伤,倒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她脸上的血虽看着吓人,额头却并没有伤口。
云中玥嘴上忍不住道:“我都叫你不用担心她了,她这样的人哪会吃亏,该小心倒霉的是别人才对。”
郭珩内息收紧,人已悠悠转醒。
她尝试着睁开眼,阳光晃得她适应了好久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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