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顾灵微红唇微动，看向叶尘。

    眼神当中的温柔不存，满是冷冽。

    “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叶尘问道。

    “自然，在万灵大陆之前，你就存在，你不会以为，你出生在万灵大陆吧？”

    “一个残破的天域，如何能够诞出天生八纹的骄子？”

    “不，我知道，我不是出生在万灵大陆。”叶尘回道。

    “那你不会以为，你来到万灵大陆时，还在襁褓之中吧？”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

    “你...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

    “谁是谁，很重要？”顾灵微惨然一笑，眼中的冷冽消失。上前扶起叶尘，道道温暖的元力涌入叶尘的体内，帮其平复颤抖的身体。

    “不用再问了，前路，渺茫。但，唯有抗争，才是归途。不要放弃，不要...”顾灵微还未说完，眼神又是变得冷冽。

    玉手一招，将元力抽回。

    叶尘身子一震，栽倒在地上。

    “蝼蚁难以撼天，这道理，谁都明白。你，是谁，如何，怎么做，我都不关心，也不重要。唯有一件事，你必须...”还未说完，顾灵微的眼神，重新变得温柔。

    叶尘抬头，看向顾灵微。他已经察觉到了顾灵微的变化。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不要...放弃...”

    顾灵微弯腰，玉手抬起叶尘的下巴，鲜艳的红唇，印上了叶尘的嘴唇。

    叶尘目光呆滞，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数十息后，顾灵微的嘴唇离开叶尘。目光温柔，两行清泪落下。

    嘴唇蠕动，眼神中黑白两色交融，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但看那口型，叶尘却是能够辨别出来：“好好...活着...”

    “谁敢强掳我徒？”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爆喝。

    此时，叶尘感觉头脑一昏，一股睡意袭来。

    “不，我不要，灵微！”任凭叶尘如何挣扎，都是抵不住这浓浓的睡意。

    顾灵微看着叶尘，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心中喃喃：“叶尘哥哥，再见了。”

    叶尘消失后，一缕黑烟，盘旋在顾灵微的身旁，淡淡道：“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值得吗？”

    顾灵微眼神冷淡，道：“无所谓值不值得。”

    “是吗？你为了救他，不惜身种冥魂。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圣女，变为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女奴。”

    “没有丝毫的不甘？”

    黑烟滚滚，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顾灵微冷声回道。

    “如何？”黑烟凝出手掌，重重的甩上了顾灵微的脸庞。一道血红的掌印，留在了顾灵微的左脸。

    “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女奴。”

    “三年前，叶云天离开万灵大陆，我们让你杀了叶尘，夺了叶尘的心头血。”

    “你不肯，宁可接受冥魂大法，在你的体内种下残魂，失去身体的主导权，也要离开叶尘，保他三天安危。”

    “只有最卑劣的女奴，才会一体双魂。只有最低微的废物，才不能主导自己的身体。”

    “你猜猜，你体内的另一个她，会用你的身体，讨好哪一位大人物？”

    “等到你遍体鳞伤的回来时，叶尘，还能接纳你吗？”

    “这点，就不用你费心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无人可以夺走！”顾灵微抚摸左脸，冷冷回道。

    “是吗？”黑烟滚滚，当中浮现出一枚黝黑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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