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被别人挑走,就只能骑劣马,不过瘾不说还担惊受怕。要是买匹自己的马,寄养在马场,想啥时骑就啥时骑,骑出去多久都没人管,那可就爽呆了。
左亦婷越想越高兴,就试着上前问价。不想屠夫是个爽快人,听说左亦婷是个爱马之人,一挥手,不仅把马以极其低廉的原价转给了她,还帮她叫了车送马上门。
马进了场,骑师、兽医、骑友们纷纷前来观看,看罢却个个摇头。骑师说:“这马身上有许多毛旋,毛病多。下腹有许多伤疤,这多半是训练跨栏时留下的,因为那些栏杆上都装了通电的尖刺,马的四肢抬得不够高,就会被划伤。这么看来,这马之前可能是赛马。可是,你过来看看它的眼睛。”
左亦婷凑上前,见马的眼中像蒙了层淡淡的雾气,显得落寞而忧郁。左亦婷说:“围观的人多,它不高兴?”骑师摇摇头,说:“什么呀,你看你的脸庞映入马眼,几乎占据了整个马眼,这说明它是匹老马。马眼如镜可以照人,映出人说狗眼看人低,马眼看人大。这跟人老眼花一个道理,是老了后眼睛晶体凹陷造成的。”
兽医开始给马查体:“看品种像弗里斯兰马,这你可拣了漏啦!不过,马颈处有个拳头大小的包,可能是囊肿,也可能是血管瘤。说不定啥时就能要了它的命。唉,总的来说,这马一文不值喽。”
等到上好鞍试着一骑,众人就一哄而散了:这马磨磨蹭蹭,左前腿似瘸非瘸,根本不能快跑。
不过,瘌痢头儿子是自己的好。左亦婷倒没太在意,毕竟这是她拥有的第一匹马。她甚至觉得跑不快也是它的优点,骑着稳当嘛!所以她每次给马梳洗喂遛时,仍乐在其中,并且根据它伤疤处的毛色花纹,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黑玫瑰。
可是,无论怎么照顾有加,黑玫瑰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从不与主人亲昵。反倒是有次左亦婷洗刷时不小心碰到了它那个血管瘤,它竟毫不客气“啊呜”一口,幸亏左亦婷躲得快,才没被咬伤。
当然,左亦婷也骑过它几回,但它好像总是勉强应付差事,更别说与主人互动了,搞得左亦婷也挺没劲。骑马要是没了互动,还不如电动车舒坦呢。
可是今天,黑玫瑰竟想起了超车,难道良心发现,突然开窍了?
左亦婷正暗自惊奇,黑玫瑰已跑到车前,稳稳地占据在路中央,炫耀似的抢在车头前压住了道,让车只能跟在它尾巴后闻屁。这下小汽车可不干了,几次试图从旁边超车,都被黑玫瑰扭动着的大屁股挡住了去路,小汽车司机不由恼怒地按响了几声喇叭。
黑玫瑰也太损了吧,左亦婷好笑之余,也觉得它有些玩过头了,左亦婷一抖缰绳往旁边一带,正要强迫马让路,不想黑玫瑰却被身后的喇叭声激怒,尾鬃一扬,右后蹄猛地向后弹出,只听“哗啦”一声,车窗竟被踹出个碗口大的洞。
左亦婷赶紧下马,人还没在地上站直,车门就“哐”一声开了,从车里钻出个男人,指着她怒吼道:“你是想死怎么着!”
3、河滩闯祸
左亦婷一下子火也上来了:不就是一个车窗嘛,大不了赔你就是,什么死不死的,至于吗?但到底自己理亏,她只好强压怒火赔着笑,连说对不起:“伤着您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您放心,有什么损失我包赔。”
“赔?你赔得起么?”那人目光茫然,似乎有点魂不守舍,“我这大奔可是限量绝版,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配件。”
左亦婷一瞟,哎哟,还真是辆奔驰,不过属于十年前就该报废的那种。保险杠已变形,车门虽经过钣金处理,但接缝处毛毛糙糙,像狗啃过似的。烤漆倒是新喷的,看来从废车场捞出来后也不知转了多少手,又被人收拾打扮了一番拿来上路了。
听对方口气,似乎不无打趣自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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