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亭甩了甩有些大的黑袖子,一条长长的辫子从他的衣领子里滑出,连鞋都没穿变出了乌漆嘛黑的小翅膀就飞走了。
浮月看着笑出了声,明明是他俩一起偷的书,可每次父亲都只教训曦亭一个,记得前几次不是让他洗全族人的衣服,就是让他必须用羽刃做菜,从没下过厨的小不点硬是把他们父亲那磨好的千年墨汁当成了酱油,结果烧了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出来。再不就是让他把长辈们下完的带有不同花色底纹的棋子打乱,然后一盘一盘分回去,物归原位,惹得那小家伙每次都向他们和蔼的父亲抱怨。
“老爹偏心眼儿!就罚我一个人做饭洗衣服研墨!还是娘亲和哥哥好,哼!坏老爹!”
只是他每次这么一说,一家人都会忍不住笑出来,惹得他更加生气罢了。
浮月小小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他望着窗边盛开的梨花与海棠,浅紫色的眸子里映出无限的明媚,他细细地听着,那些花在向他问好,同时,也会有蝴蝶停在他的肩头陪他聊天嬉戏,他喜欢被这些生灵围绕的感觉,很快乐,很幸福。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忘记自己明明已经有四百多岁了却因为体质问题而不能化形还释放不了妖仙能力的事实。
他是妖力全无的羽龙,又是天生净体,排斥一切污秽之形物,白羽和妖仙之力在他这里来看,只是个摆设罢了,因为这是他出生时就定下了的,改变不了的命数,大人们也怜惜他,从来不说相关的话,还对他呵护有加,也不叫他做费力的事。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用而消沉,相反的,他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坦诚的面对自己的缺陷。因为作为族长的儿子,他们必须学会从小做好每一件事,无论多么微小或者伟大。
外表的与众不同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标签,带笑的唇角才是他最本真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性格好的让人心疼。
“浮月,你又在这里啊?”
温和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浮月回头,正是他的母亲,羽山贞兰,这是一位有着柔顺黑发的女性,她的皮肤和浮月一样白透,眼睛则像曦亭一样清澈乌黑,美丽宁静的面孔透露着一股淡淡的似乎已远去多年的英气,一身素色衣服美丽而又知性。
“娘亲,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两个小宝贝是不是又闯祸啦。”
她走过来坐在浮月身旁,并将他搂在怀里。
“曦儿跑的可真是越来越快了,你不觉得吗?”
“嗯,对啊,小曦也长大了呢。”
女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轻轻问他:
“和娘一起去做饭吧,待会曦儿就会回来了。”
“好啊娘亲,今天的面让我来吧!”
曦亭左拐右拐,逐渐绕开了羽龙们居住的宅邸和阡陌,一路上又是跑又是飞,再高的树对他来说都如小土包一般,硬是从山的,这事他连浮月也没有告诉,毕竟是要动真格的事情,真受伤了也只能是他自己,到时候,也好撒谎跟哥哥和双亲解释,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担心。
不过可惜的是,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受伤。
一阵奔波之后,一群人已经来到了山下的泉潭边,只见正中一条飞流瀑布直冲潭内,溅起数丈高的白色水花,而两边的水域则慢慢平静,波澜不惊,清澈见底,只是那潭中某处,有股难言的寒气。
曦亭比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安静,以前他们也经常举行类似狩猎围堵的活动,所以早就对手形烂熟于心。
“我去释放龙气引他出来,你们看清楚了,等他出来以后就一起释放,把他完全骗上岸来。水里是他的主场,我们没把握打赢他,但一上了岸,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随后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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