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怎么城里的狗屎比农村还多?前几天见了几坨绕了过去,今偏踩中了!哎呦喂!”老马自言自语,一直在地上蹭鞋底。老头养了半辈子的狗,哪条狗拉屎不是在指定的地方,怎么到了城里以后这城里的狗反倒这么随意呢?走了几十米,老马依然叵烦恼火,漾漾却在风中咯咯欢笑。
这块街区是一片工地,工地的围墙将两米宽的人行绿道一分为二,老马在后不停地喊叫,让漾漾靠着最右边的街道栏杆走,老马怕追不上孩子也拉长了步伐。
前方一处的工地围墙拐了个九十度的小弯,往北的看不见南来的,往南去的看不见北来的。一个跑步的中年女人拐过弯朝北跑去,南来骑摩托车的中年男人放慢速度朝北行,老马隔着五七米远,眼见着两人直愣愣地撞上了!
扑通一声,女的摔倒在地,而后抱着流血的膝盖紧促哈气。男的稳稳地停好车,站在边上去搀,奈何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漾漾停住脚靠着栏杆在边上吓得两眼圆瞪,老马走近后拉着漾漾拄着拐杖站在旁观看。
那男的已经放慢了车速在等,结果这女人看也没看就直接跑过去了。本来没什么事,谁想这男的车上前前后后全是重东西——后座是工具箱,脚下的踏板放了百十斤重的电线,车前头的篮子里也是重重的金属……从放电线的布袋上的文字老马看出那人是街道上的电工或者维修师傅。撞上这么重的车,跟撞在墙上没什么区别,难怪那女人疼得坐在地上长吁。女的在无声啜泣,男的站在边上手足无措,周围围了好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所有人的目光对准了那女人膝盖上红红的血。
老马见不好看,拉着漾漾往前走了。四岁的漾漾十分好奇,一路上问东问西,老马只得变着法地哄她不使他害怕,还得尽力让她理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孩子上街如何应对。说了许久,老人心里依然有些气愤:跑个步急啥呢?拐弯不看路——不出事才怪!倘若那男人照正常速度行驶,指不定撞得多严重呢!老马无奈,只能看好自家娃儿,确保她完好无损。
反过来老马又觉诡异,怎么这街上到处在挖路盖房呢?好好的一条路,隔段儿给挡住了,隔段儿又挖开了!明明是条直搓搓的柏油路,走着跟山路似的弯弯扭扭。
每过一个红绿灯,便见四个路口的站台上有四个老年人,清一色穿着红马甲、举着小旗子、戴着红帽子在路口指挥交通。明明有红绿灯,为何还要人过来指示?老头也闹不清为何城里有这么多闲置老人天天在路口摇旗吹哨,难道他们家里没有孩子没有家务活计吗?老马不知他们是志愿者,也压根不懂何为志愿者。
返程回来时,只见一处天桥尾儿、大树下,几个人弓背弯腰地在围观,老马不知做什么,也拉着漾漾去围观。原来是两个人面红耳赤地在下棋,其他人在围观,吆五喝六的。老马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棋盘上只有几个棋子,应是到了结尾。许久没有摸棋子的老头心下痒痒,忍不住也低头围观。
“走车呀!吃他马!”围观的一个一米六的汉子在空中指点。
“不不不,人家那儿有炮呢!你不会下棋别乱说!”黑脸胖子冲一米六说。
“你们别瞎搅和!让人家两个慢慢下嘛!”一个穿着及地长裤子的中年人说。
老马琢磨了许久,下了半辈子的象棋,也算有点水准,此刻瞧着那盘棋着实不好下,执红棋的青年人搓搓下巴挠挠耳根,迟迟不知如何走。漾漾站在人堆中,就数她看不懂,她偏看得认认真真,两眼如公鸡的眼睛一样圆溜溜地瞧着众人。
“你走车!走车!少个炮没什么,直接将他老将!”一米六站在青年人背后,伸出食指在空中指来指去。老马听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心下不定。
“赶紧走吧,你僵着十分钟了!哈哈哈……这小伙子!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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