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锻,但懂如何铸的铁匠少之又少。如果您想铸炮,最好还是用青铜。”
“可我上哪找铜料去?”梅森有些失望。
“猪耳朵做不成丝钱包。”老铁匠爱莫能助:“没有草,就没有砖。”
梅森重重叹了口气。
“都会有的。”温特斯宽慰学长:“大不了从外面买铜料回来。”
“不过。”老铁匠波尔坦的语气犹豫不定:“有小道消息说,北面的皇家铁匠发明了一种能够烧铁成水、浇铸的法子。有人管那种铁叫铸铁。只是传言,具体是如何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依我猜想,应该要用很厉害的冶炼炉才行。”
“真的?”梅森惊喜不已。
“不知真假……”
许久没吭声的安德烈突然闷闷开口:“刚才那座炉子能不能搞成都不知道,您就别琢磨什么铸铁这种见不到影的事情啦。要我说,还是趁早考虑炼不出来铁该怎么办……”
“回去再研究。”温特斯语气轻松,他向老人家请教:“您还是继续给我们讲讲冶铁炉的事情。”
老铁匠波尔坦诚恳地回答:“其实我也不懂高炉,否则我一定亲自帮您操办。索亚先生冶铁一板一眼、有章有法。就算不是行家,也是跟行家学习过。初见面时,我对索亚先生只有一成把握,现在至少有五成。”
老铁匠嗟叹道:“索亚先生虽然年纪还小,但本事已经远胜于我。我这一辈子……嗨,算是白忙活。”
“怎么会呢?”温特斯笑着摇头:“依我看,小索亚先生的冶炉是搭了起来,但问题还在后面呢。”
“说来说去,高炉到底是什么东西?”安德烈打着哈欠:“刚才那座砖塔就是高炉?感觉也没什么嘛?”
老铁匠波尔坦又给安德烈说明一番。
简要来说,块炼炉就像一个杯子,。”温特斯正色坐直,毕竟学长很少主动提要求。
“找点铜料来,我不信搜遍铁峰郡凑不出百公斤铜料。”梅森也看向窗外:“铸不成大的,先铸个小的玩玩吧。再不放两炮,手艺又要荒废了。”
……
温特斯坐着马车去锻炉乡时,热沃丹会计学校的学员们正在上他们的第一堂课。
没有纸笔,学员们每人带着一块浅方盘,盘上撒着细沙,用木棍在细沙上勾勒;
没有教材――蒙塔涅夫人还在编写;
没有职业的老师,讲课人是从普里斯金商行请来的最资深的记账员。
也没有专门的场地,所以暂用市政厅的议事堂作为教室。
按照蒙塔涅夫人的安排,第一堂课上既不教算术,也不教读写,而是讲“复式记账法”的逻辑。
“老师”嗓门有点放不开,磕磕绊绊地讲着:“……复式记账法其实很简单,左边一栏、右边一栏,一栏记支出、一边记收入……”
这位资深记账员已经年过半百,然而直视数十人的双眼授课还是头一遭,难免紧张。
议事堂是双层建筑,一层是市民辩论、议事的场所,二层给旁听者落座。
安娜此刻就坐在议事堂二楼,支着下巴旁听。
她对狼镇、热沃丹和铁峰郡其实没有很深的感情,对于会计学校也是如此。是为了那个人,她才会不辞辛苦、忙前忙后。
但是现在,她的思绪里絮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自豪?得意?骄傲?似乎都不是,又好像都是一点。
安娜想不清楚,这令她有些苦恼,更多是迷茫。
不过确实很有意思,由女性开办学校,招收男人来上课,大概在铁峰郡乃至新垦地的历史上都是首开先河――虽然是她藏在温特斯身后来着。
“……在复式记账法里,每一笔交易会被同时作为收入、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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