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下去,在前辈要接着说下面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经麻利的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阿姨来开,你到后面坐,这辆车阿姨做生意开了几年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
前辈就像一个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的从驾驶位上换了下来,打开车厢,坐在了小板凳上。
他那车技如神的不灭神话,瞬间灰灰湮灭。
“余光,我能跟你换位置吗?”前辈轻轻的在我耳边说着。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个小凳子坐着屁股疼。。。”前辈故作可怜兮兮的说着:“我这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而我的眼睛,却秒到了坡清楚。
“阿姨看见了。”阿姨说道:“就那路边红红的一团东西是吧,阿姨没有那么傻朝着那里开去的。”
我和前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
“阿姨,你不能走高架,那里是我们来的方向,高架上被尸菇堵住了。”前辈两手紧紧的掰着倚靠,探头说道。
“那就绕一下道,阿姨知道怎么走。”说完,阿姨油门一踩,车子朝前串了出去,前辈紧紧的,紧紧的抓住了椅背,好让自己不四仰八叉的倒在一地猪油猪血的车厢里。
“那东西真的那么厉害?”阿姨还是好奇的问着,我知道她的目光正锁定着前面马路垭子一团比人高的红色尸菇,鲜艳的皱褶,潮湿泛着光芒,从里面伸出了几对孢囊球,在它们的地上,是一辆被红色菌丝缠绕腐蚀的面目全非的轿车,而这些红色的菌丝,就这样随着尸菇体型的增长,而把菌丝蔓延到了沥青马路上。
鲜红一片倒是醒目,不难辨认。
“这东西从人身上长出来,可能肚子,可能是脑袋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吧,靠近的话孢囊会裂开,黏液会腐蚀,人碰见就会死,我们的车子轮胎就是这样没了。。。”我回答。
“高架上也都是这种东西。”前辈也科普了一下。
“什么都能腐蚀?”阿姨好奇的问。
“应该吧。。。”我回答。
阿姨张着嘴巴,点了点头代表她明白了,她的眼睛虽然好奇的多看几眼,但是目光却始终在于前方。我想即使再没有文化的人,也能知道我们形容的可怕性,我们只是担心车在她手上横冲直撞,靠近尸菇的范围几率很高。
但是或许是我们对于阿姨的误解吧。
“对了,我知道我隔壁这个小伙子叫余光,但是不知道我们后面这个脸上有淤青的小伙子叫什么,总不能让阿姨也跟着你叫前辈吧。”
“阿姨,我叫郑爱明,你知道为什么我叫这个名字吗?”
我摇头叹息,望着窗外。
“因为我姓郑的父亲爱上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名字里有一个明字。。。”他想一如往常的这样介绍,但是却没有能说完这段话便戛然而止,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氛不太对,我回头看了一眼前辈,他双手抓着椅背,却撇着头,他失去了对这段滚瓜烂熟台词般自我介绍的自信和幽默。
“阿姨记住了。”阿姨抬眼从后视镜看着撇着头的前辈:“你们怎么不问问阿姨叫什么?”
“阿姨叫什么呢?”我问。
“叶素琴。”叶素琴自言自语道:“我叫叶素琴,在三山第八菜市场摆摊卖肉,也算是老字号了,一摆就是十几年。那些菜友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做杀猪琴。。。”说完,她空出了一只手,挠了挠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淤痕,估计有些痒。然后她面色自如,仿佛知道了她的名字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随后她开始碎碎念了一些菜市场的琐事,但是如同前辈一样,他们怎么碎碎念,总是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不会提起他们内心里最伤痛的那个角落里的亲人。
我不知道阿姨把车子开到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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