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疗伤。
好在他调配好的药都盛在一个个的小瓷瓶里,瓶身封着红纸笺写好了名字,整齐地排在供几上,正要拿去给天枢。
天枢已推门入内,看见这些瓶瓶罐罐,怕他啰嗦,急道:“你只拣止血的给我。”
玉衡跟到天枢的房门外,屋内烛光下天枢身形忙碌,想是在为那姑娘敷药止血。
玉衡不知怎样插嘴,隔着窗纸,见天枢身影缓了下来,才道:“师姐,你看看。她要是伤口或是嘴角胸口乌黑,那怕是中毒了,我得去拿解毒散热的药来。但得仔细,得分清是什么毒…”
正说着,眼前一亮大门对开,怔愣的玉衡已被天枢提拎进屋,耳旁听道:“那你就好好替她查一查,看看中没中毒!中的什么毒!”
天枢指点着床上的姑娘“伤口,嘴唇,还有胸口。”说道胸口,玉衡觉得天枢不怀好意。
玉衡红了脸,赶紧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唐突了这位姑娘。还是我说给师姐,师姐来查吧。”
天枢笑道:“你不唐突她,她可就要死了,我猜她更想活命,真怕唐突,也不会往这不认识的地方闯啊。你救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还是瞧人家姑娘太标致了,所以害臊。”
玉衡听见这话,白脸皮儿涨得紫红,急道:“师姐哪里的话,人家大概是听过咱这道观,情急无奈才敢进来。”
天枢还要取笑,李圆启进门正色道:“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还不看看人怎么样!”
天枢回道:“血势渐收,想是止住了,伤口也缠上了,除这处刀伤,再没别的了。方才玉衡怕她中毒,我想让他瞧瞧。”
李圆启点头道“玉衡,你给瞧瞧。”有了师尊的指示,玉衡不再腼腆,拿过烛火仔细观瞧。
姑娘虽闭着眼睛,但是脸庞清秀,画眉樱口,容色惨白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玉衡心想,刚才救人忙乱,师姐还能有心看这姑娘标不标致,真是怪哉。他哪里知道女人看旁的女人比不比自己俊俏只消一眼。
确认未中毒,李圆启也稍作安心,吩咐除了贴身的活计,就由玉衡来照顾,一来玉衡通晓医术,二来他不比天枢需要修习秘术,耽误不得。
头两天,天枢给她灌喂汤水,后来天枢修习错乱,血不归精,竟喷了一口血。李圆启不敢再让她分心,将那受伤的姑娘全权交给玉衡。
眼看姑娘气息愈渐微弱,玉衡心急如焚。起初他不敢造次,汤药五口只能喂进两口。
现下顾不上男女大防,他便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姑娘的唇舌很是柔软,惹得他浑身麻酥酥的。
玉衡换药时抱着她瘦弱的身体,心里竟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有些异样,有些朦胧,情不自禁的想着如果她醒了,也能这样软在自己怀里该多好。
有了肌肤的亲近,玉衡恍惚觉得他们很熟悉。
玉衡打从记事,就住在灵虚观,那时李圆启整天带着他泡在藏书阁里。
后来李圆启的师姐无方道姑仙游去了,这才收了天枢,因比玉衡年长,玉衡叫她师姐。
自无方走后,藏书阁便封伫了。
对于无方玉衡印象模糊,所以从小到大,除了下山常去采买粮食物件的农户,玉衡所识之人就只有李圆启和天枢。
现在多了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
有时玉衡会想象她睁开眼睛该是怎样清丽绝世的容光。现在他只想她活命。
山巅的月光清冷皎洁,透过崖缝旁的一棵老松树,晃得“藏书阁”三个字影影憧憧。
藏书阁是李圆启用六甲秘祝之法封伫的。
六甲秘祝的法门,是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然而开启的关窍却在六甲,即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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