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文成街的刺杀,他迟早会被抛出去抵罪。
算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吧,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得承受相同的代价,而他的代价,就是为了扛下这桩灭族的案子。当然,他也不知道文成街刺杀背后的那人是谁,也没有心思去查明这个狗屁的案子。
“唉……”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想念幼年时在田间放牛温书的日子。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尘埃落定。李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刑部,这场短暂的问话是没有结果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蔡坤已经傻了,据徐升所说,蔡公子是接受不了阶下囚的现实,受了刺激,失了神,也就是平时说的痴呆。这个理由有些荒唐,但李箫并没有心思去探个究竟。
京师的人多,京师的水很,深。这么多天来,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蔡徐所说的,不单单庙堂之上,连那小小的永和衙门都不简单。这个看似平静的京师城,其下一点也不平静。可离开,如今又谈何容易。昨夜悔不该作诗啊!短短一天的时间,得到的信息还真的多,他有种预感,接下来在京师的日子,怕不会清闲了,文成街的事件到此结束,事儿还有,日子还得继续,估计昊帝交代的这个种辣椒的活不会简单。
看着远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总觉得自己被皇帝摆了一道。自己的这个老乡,似乎已经变了,是权力的原因吧。
李箫呵呵一笑,说实话,他也没有自信,如今自己身处昊帝的位子,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这般悠闲心。
“李公子,可是问完了?”徐升走在后面,见李箫失神的走着,一开始便没有打扰,待到二人出了刑狱,过了三四道月门,才开口问道。
从李箫进入牢房到出来,期间不过短短的两刻时辰。
眉头一皱,李箫点点头,顿了一瞬,脸色有些疲倦,说道:“辛苦徐公公等李某,今日,问完了。”
有些累了。自他穿越以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累。本来说老乡相认,应该是皆大欢喜,文成街的案子也完结了,一切都似乎恢复平静,可他总觉得不安。
这是个奇怪的事。只要是知道些内幕的,都明白,蔡徐父子不是文成街的主犯,可他们就这么成为了主犯。皇帝拍板定案,史官记入史册,蔡徐父子也亲口认罪。接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
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刑部官员,明媚的天光下,人来人往,路过的纷纷行了个礼,点头示意。苦涩笑了笑,耸耸肩,转身离开。
身后的徐升依旧带着笑,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处阁楼,与那上边的一人对视一眼,跟上李箫。
刑狱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像是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刑狱内,原本困倦小憩的狱卒们纷纷退了出去,去了哪,没人知道。
蔡徐盘坐在凉席上,双唇微启。若是靠近些听,他念叨的竟是李箫所写的那首。一边念着,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攒动着一串圆润佛珠的双手不可察觉的颤抖。
许久,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牢房外站着的那人。不是李箫,而是一位跛子,其中一只眼是瞎的。
“石公子,我已经按你们意思说了,现在能让坤儿活下去了吗?”蔡徐看着一身华衣的石世藩,嘴角抽动,语气带着恳求。
蔡坤是个不安分的人,虽然这小半辈子来一直在他的安排下生活着,但自从京兆尹府的事件后,便变了许多,开始慢慢的不听话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变化,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按我们的意思?那你最后还说这么多的废话?怎么,起了惜才之心?”石世藩轻笑一声,阴沉着脸,挪动了一下瘸着的腿,他的脸很奇怪,斜阳光下,竟让人看得有些渗人。
天残,残的不单单只有腿,还有一只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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