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陕西去。”想起李自成的突然亡故,巩焴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什么是书院,那是和授予功名有关的地方,这种地方怎么能不全力争夺?”巩焴接下来又教训袁宗第道:“现在川西没有科举,那什么人能够做官?当然是书院的学生才能做官。而四川书院里,邓名并不指定教材,完全放任祭酒自行定夺,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书院的祭酒有过这么大的权利。将来川西的官员势必都是书院祭酒的门生。这种要害之地,怎么能不拿在手中?”
袁宗第听得愣住了,转头望向刘体纯,后者点头道:“尚书一到我的营中,就问了三天三夜的保国公,来的路上也为这件事把我、老马、小老虎都骂了。”
“叫邓名就好,反正那也不是他的真名。”巩焴截断了刘体纯的叙述,不耐烦地说道:“以我之见,谁掌握了四川书院,谁就掌握了将来川西的吏治。此乃兵家必争之地,你们居然会对此不闻不问,将来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到邓名。”
这时袁宗第终于琢磨出不对劲来,当年巩焴带着人冲进明太庙,烧了明朝历代的天子神位,这种事情他都办下来了,身为三太子的邓名,就算能赦免参与逼死他父皇的刘体纯都未必会赦免巩焴,这个人又怎么敢来投奔邓名?
“这个书院的祭酒当然应该由老宗师来坐。”巩焴继续对袁宗第大谈他的构思:“右平章要坐这个位置,谁敢说个不字,又有谁能说得出个不字来?”
“老朽年事已高……”虽然早就和巩焴商量好了,但惠世扬还是打算在大家面前谦虚两句。
“老宗师老当益壮,还能骑马呢。”巩焴不由分说,一句话就把惠世扬给堵了回去:“再说老宗师也不用事必躬亲,日常琐碎事务自然有我和陈祭酒代劳。老宗师也不是要抢陈祭酒的位置,只是在书院里再增加一个大祭酒罢了。”
巩焴本人并不打算讨要什么位置,反正只要能进到书院就行。巩焴能文能武,治理过政务、点选过学子、还打了十几年的游击,自问就算没有个能压人的头衔,也能镇得住场面,收拢得了书院里的人心——这样还能避免给人留下一个争权夺利的印象,导致那些陈佐才教出来的学生对自己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
惠世扬微微颌首,不说话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大祭酒、老宗师的江湖地位,他又何必以百岁高龄陪巩焴南下呢。惠世扬是人老心不老,正如巩焴刚才所说,四川书院的权力之大闻所未闻,以往皇帝绝对是要把这种门生人脉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心里的——但既然已经从邓名的手指缝里流出来了,那谁捡不是捡呢?在没有科举考试的时候,书院是唯一能获得出身的地方,只要能当上大祭酒,哪怕只有一天,惠世扬死也能瞑目了,也不用担心将来逢年过节时的五牲孝敬了。
巩焴依旧在高谈阔论着,如何替邓名选拔人才,如何在潜移默化中让所有书院的学生也就是未来的朝廷官吏都倾向于大顺。袁宗第越听越是心中惶恐,一个可怕的猜测从心底里浮了出来,最后他忍不住问道:“尚书觉得保国公不是明宗室吗?”
“邓名不可能是明宗室,他要是的话,怎么会这样信任重用你们。”巩焴仿佛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一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朱明的宗室,既没有这个度量也没有这个胆色,我觉得邓名肯定是皇上之后。”
“啊!”虽然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但袁宗第还是吃惊地叫出声来。
“太……”袁宗第本来想用“荒谬”或者“可笑”来形容巩焴的猜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环顾了李来亨、刘体纯、党守素和马腾云一圈,发现他们都神色不变,显然巩焴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而且居然还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如果是闯王之后,他为什么不对我们明说?”袁宗第有很多疑问,一张口就把其中最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